一把伞刷过桐油晾干才算完工。
爷爷就是以制伞为生的。
祢生也很适合做这个工作。
制伞容易伤手,爷爷前几年一直不让她来学习,是现在看她年纪渐长才松口。
这段时间以来她在镇子上走街串巷,也积累了不少喜欢她伞的老客。
祢生将一把绘着点点粉樱的伞递对面穿嫩粉和服的女孩。
她喜欢在伞上面弄一些时兴玩意,所以尽管她的伞没有爷爷的好,但却很受年轻女孩的青睐。
为了保证老客不流失,祢生还会依照客人的要求,专门做独属于她的伞。
这在现代叫做定制。
祢生本来就是商人的女儿,虽然一直被好好养着,但是耳濡目染着也学会了不少赚钱的小方法。
伞原本只是下雨的专属。
但是她花了心思绘画的伞面,在晴朗的天气更能显出它的美丽。
如此这版在一段时间后生活也改善了不少。
会制伞之后,祢生也就不再做补贴家用的活计,一门心思和爷爷学习着。
她把这些都推给了祢豆子。
灶门家的人都好,但就是心眼太实在了。
对于帮忙总是会想着还回来,这让她很头疼。
祢生卖完伞在镇上拿了一块粉色麻叶纹样的料子,去糖水铺买了点金平糖;她想了想,又多拿了一点果脯。
祢豆子的和服总是缝缝补补,她上次和自己来镇子上时总在看这块料子。
祢生把东西放回背篓里,往回山的路上走。
她有办法,知道该怎么做。
阿渠当年也是这个样子,不过和炭治郎家的认死理不同,她是边界感太强烈了。
祢生已经看到伯母的第四个孩子花子远远地向自己打招呼。
她也高高举起手回应着。
对于这样的人,想要让他们不推拒帮忙,就只有一个办法。
把物品的所有权混合,分不清楚谁是谁的。
她微笑着,面前是惊讶的祢豆子和炭治郎。
果然如她所料,他们开口就是拒绝这匹看着就上乘的布料。
祢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没有啦,这是拿祢豆子的钱买的,而且这块料子今天正好打折呢。”
她事先从祢豆子那里拿了几块刺绣,拿着换了点钱。
“可是这么上乘的布料怎么会突然打折呢,还刚好是这一匹。”祢豆子摸了摸布匹,有些狐疑。
祢生不慌不忙,摊开布料指指上面的一块污渍,“因为这块布脏了,弄不下来,所以老板才打折卖给我的嘛。”
污渍当然是祢生自己弄上去的,跑到布店把布料弄上脏污,自己全款买下后还咨询了老板如果打完折的价格,还要砍到卖祢豆子刺绣赚的钱。
如果不是老板总买祢生的伞,她敢肯定自己绝对会被赶出去。
搞这种七弯八拐的事情,只是为了能骗过炭治郎的鼻子。
神奇的嗅觉能闻出谎言的味道,这要求祢生必须使用一些必要的语言技巧。
谎言,就是与事实不相符。
所以只要说出与事实相符的真话就可以了。
炭治郎是个单纯的孩子,不懂这种小手段,他的鼻子也分不出来。
兄妹两人这才安心把料子收下,祢生松了一口气。
手段不能经常用,会露出马脚。祢豆子看上的这块料子正好质量好,能够穿很久。
祢生把糖果和果脯拿出来,还没等炭治郎答应,喜欢甜点的小朋友就已经一窝蜂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