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寿郎和伊黑小芭内一直维持着书信的联系,学习呼吸法遇到问题时,他也会写在信件里向对方请教。
伊黑小芭内在今年通过了鬼杀队的最终选拔。
杏寿郎在信件里对他表示了祝贺,同时更加刻苦地学习炎之呼吸。
祐子不止学习射箭这一项,如何使用匕首也在她的训练范围之内。她将飞刀从靶子上收回来,准备结束训练回屋休息时,杏寿郎还在对照着书本练习。
祐子准备去给瑠火问安,走到一半才记起来她已经不在了。
那个会在演武场和自己一起看杏寿郎训练的人,会教她写字算术的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从今往后,这座宅子里不会有她的身影。
在院子里晒太阳时,不会有人在廊上看着自己;在外面买东西时,看到好看的小玩意买回去没有人去观赏;在床上不想起来的时候,也没有人再来梳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了。
因为她不在了。
瑠火冰冷的身体靠在祐子肩上时,她没有想哭过;在瑠火的葬礼上,众人都在垂泪时,祐子眼睛里也没有液体落下。
但就在这个时候,瑠火生前住的和室一片漆黑,祐子在幽暗的回廊上,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
从悲鸣屿行冥成为柱开始,一个个祐子所熟知的角色开始走进鬼杀队,为即将开展的主线故事作出准备。
她为什么会知道?因为忍总是会在旁边吐槽。
因为经常来蝴蝶屋复查的原因,祐子和忍的关系还不错。鬼杀队的同龄女孩子不多,香奈惠也想要妹妹多结交一些好友,所以对于两人之间的往来,她乐见其成。
室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混杂着几句脏话,以及器物砸落的脆响,忍叹了一口气,起身拉开房门出去解决。
“应该是不死川先生和富冈先生又吵起来了吧。”香奈惠温柔地笑笑,“同为队士,应该要好好相处的。”
祐子目光落在她队服的纽扣上,“你已经成为了柱吗?”
“祐子的观察真细致。”香奈惠一愣,“和小忍一样呢。”
她将双手和放在腿上,“如果小忍真能和祐子一样就好了,过完普通幸福的一生。”
香奈惠沉静的样子有点像瑠火,或许她可以回答自己一个问题。
祐子将其他的东西隐下,“母亲去世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她一直将我当做她的女儿。”
“我一直想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个冷淡的孩子,这一点从她和兄长炼狱杏寿郎待在一起的时候就表现得格外明显,但是香奈惠没想到她居然对于这份母爱的感知也尤为迟钝。
炼狱家从来没有隐瞒过祐子的身世,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收养的孩子。
香奈惠不是很理解祐子不明白的原因,“你的母亲说出这句话难道不是想让你知道——”
“我从来没有将你和其他的孩子分开来看过。”
她露出一点疑惑的神色,“不是的吗?”
坐在轮椅上的女孩看起来有点呆,香奈惠很少见到她这幅表情。
香奈惠是在幸福家庭里长大的孩子,即使遇到了双亲被杀那样悲惨的事情,也依旧对世界满怀善意,这样的人,对于爱的感觉是极为敏锐的。
“令堂并不是一个善于表露自己感情的人,我想,她的最后一句话其实应该是——”
“我像爱着其他孩子一样平等地爱着你。”
忍把门一把拉开,生气地吐槽:“姐姐,他们两个实在是……”
话还没说完,香奈惠就示意她安静下来,顺着姐姐的手指的方向,忍看到陷入沉思的祐子。
有研究表明,人类会在死亡之时吐露爱意,这是一种自然反应。
祐子想起那个满脸是血的妈妈,她其实不喜欢自己这个孩子,总是很疏远的样子。
但是在父亲把花瓶砸在她头上时,她却使劲把吓呆的自己推到了安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