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不曾与之有一句对话。

就像这个人，是被别人的记忆装进了他的脑海。

—

三段记忆归位。

镜面反射的，不是他们三人的脸，而是他们所“认定过的许砚”形象。

——三张不同的脸，三种不同的声音，三套互相冲突的逻辑。

【系统提示】：

请指出：“哪个许砚，不存在？”

顾清尘抬头，冷静写下：

“不是我记得的那个。”

江黎立刻补笔：

“也不是我记得的。”

两人目光落在萧景焱身上。

他沉默许久。

缓缓举笔，落下一行字：

“我谁都没记得。”

“所以，全部不对。”

—

空气瞬间炸裂。

镜面中心，一道黑色竖痕缓缓裂开，许砚的影像开始崩解。

他的身形从“人”变成一团数据残影，像涂抹过重的铅笔，被一点点橡皮擦掉轮廓。

但就在他即将完全消散前，他忽然抬起头——

眼神落在顾清尘身上。

缓缓伸出一只手。

一行血字，从他指尖写下：

“我死了你活了。”

“我替你去死，你却把我忘了。”

顾清尘怔住。

然后，地板猛然塌陷，黑洞张开，许砚彻底被吞没。

系统提示弹出：

【伪生者已被识破·投影残存体删除】

【副本结构稳定度恢复·通关进度：87%】

【共鸣体关系已触发“记忆交互保护机制”】

【正在为玩家“顾清尘”“萧景焱”重组共享记忆通道】

顾清尘缓缓回头。

他望向萧景焱，指尖落在他指背上，一字一划：

“你其实一直没忘。”

“你只是不愿相信。”

“我有过别的‘共鸣体’。”

萧景焱盯着他，目光沉静如深水。

然后他写下：

“我知道你从来没有选过别人。”

“哪怕你说的，是为我删记忆的人。”

“你从第七轮开始选的人——只有我。”

顾清尘怔了一瞬。

那一刻，他似乎被堵住了什么——眼神微动，像要说什么，却被萧景焱先一步抓住了手。

十指扣住，拉得极紧。

“记住我。”他看着他，无声而坚定。

“下次，别再试图替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