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能够应付托马斯的，纵使托马斯做出了死亡威胁。

“你不会的，父亲，曾经看着布鲁斯倒在你们眼前，却无能为力的你不会的。”

纵使他们实际上没有关系。

夜枭只是在赌饱尝父子分离之苦的托马斯踏不出这一步，只是在赌托马斯看着他这张酷似自己的年轻脸颊下不去手。

最终他也确实赌赢了。

漫长的沉默过后，托马斯就解除了桎梏，缓步向后退去，“布鲁斯最后的处置权得交给我，你不能杀他。”

倚靠在不算干净的墙面上，勉强保持住身体平稳的夜枭咳嗽两声。

刚刚捋顺了呼吸，他的脸上就扬起了假笑，“当然，当然，我没有心狠手辣到连自己的亲兄弟也杀了。”

什么？你问既然这样，夜枭曾经的兄弟，小布鲁斯为什么还会死？

因为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各种不确定，小布鲁斯的死因正是因为这些人生里的不确定。

尤其还是顶着韦恩这个名字，身陷于总要失去某些真正在意的东西，生命才会完整的奇怪规律中～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由于缺少对夜枭过去的了解，虽然直觉告诉他青年不可信任，但得到了对方肯定答案的托马斯还是收起了怒容。

答应参与到前者的计划里，成为夜枭计划的一部分。

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里。

好巧不巧的，成为了目睹到蝙蝠猫不倒翁造型的第一人。

多亏了蝙蝠侠时期锻炼出来的反应，等到托马斯距离自己还有三四米米时，蝙蝠猫就猛然睁开眼睛。

尽管注意到托马斯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这新奇的造型上，也还是强迫自己强装镇定道：“父亲，我以为你已经睡下了。”

不过好在托马斯还保持着曾经身为医生的职业素养，俨然习惯了“患者”们的奇奇怪怪，也就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变化。

只是替蝙蝠猫解开束缚的同时，说出了自己对猫咪身边空无一人的疑惑，“阿尔弗雷德不在这里？他没有替你解开？”

刚刚没了束缚，浑身毛发就迫不及待地炸开，登时变成一只大毛球的蝙蝠猫噎了噎。

“阿福已经先去休息了，这也……不是他的原因。”

瞧见蝙蝠猫这副俨然看不见四肢的模样，脸上终于是忍不住浮现笑意的托马斯叹息一声。

“如果玛莎她刚好目睹了这一幕，她应该会念叨很久吧？”

通过蝙蝠电脑的反光，隐约猜到了自己现在何种模样的蝙蝠猫垮下脸，有些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直接转移了话题，“你没有找到母亲的踪迹吗？”

不紧不慢地叠好手中毯子，缓缓从过去回忆里抽离而出的托马斯眼神一黯，没有隐瞒。

“玛莎她已经被我送进了阿卡姆疯……医院，你应该知道的，布鲁斯，她无法接受你成为蝙蝠侠的事实。”

刚听到托马斯提起蝙蝠侠几字，立马就警惕地眯起眸子的蝙蝠猫开始战术舔毛。

“医生会治好母亲的，你不用为此太过担心的，父亲。”试图回避由这个话题延伸而来的，劝他不要当蝙蝠侠的尝试。

虽然战术舔毛很快就由于他自身的毛发太长，差点让他折掉脖子，不得不中止这一行动就是了。

一心放在玛莎往日里一幕幕痛苦不堪的模样，全然没发现这一段小插曲的托马斯则是小心翼翼地抱起了蝙蝠猫。

“不，布鲁斯，他们治不好她的。”

回答的是那样笃定，让蝙蝠猫不由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主动抬头望向了托马斯几乎要隐藏在阴影里的面庞。

事实也确实如他预料的那样，走向了熟悉的地方，“只要你还在蝙蝠侠的道路上，玛莎就注定无法康复。”

察觉到托马斯气息有所变化的第一时间，蝙蝠猫就紧绷了身体，几乎是一瞬间，就从前者怀里跳了出来。

“我想我已经说明了我的态度，父亲，我不想放弃蝙蝠侠的身份。”

任由蝙蝠猫离开自己的怀抱，没有阻拦的托马斯只是低声喃喃着，竟是叫人在这双眼睛里看出歉意。

“蝙蝠侠是一个诅咒，没人会想要生活在一个永恒的诅咒里，不得安宁。”

“当这一切结束过后，我会告诉你想要知道的所有事情。”

“现在，你该休息一会儿了，布鲁斯，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