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节上的骚动很快被平息,几名铤而走险的强盗当场被禁军拿下,移送大理寺,打入了大牢。
丝毫没有耽误第二天的开朝复印。
开朝第一日,世家和外戚两股势力的折子就如雪花般堆满了傅孜戎的案头,魏翎更是在朝堂上慷慨陈词,控诉世家为了私欲,对御史台郭逸兴郭大人痛下杀手之事,惹得吕中行当堂与他辩驳,一时之间唇枪舌剑,傅孜戎不免有些被吵得头疼。
“停!”傅孜戎被吵得受不了,叫停了这场闹剧,“大理寺把案卷送上来,其他的不必再多说,今日退朝!”
傅孜戎满面疲惫地回到后宫,傅叶宁即将跟着北渝使团回燕都,还有许多要准备的,皇后很早就让他来后宫确认一番。
秦皇后准备的东西十分齐全,吃穿用度样样不缺,婢女也挑了又挑,挑了两个机灵又听话的跟着。
傅孜戎知晓灯节上傅叶宁落水受惊一事,为表自己对傅叶宁的关爱,他从自己的私库中拿出了两柄玉如意加到了傅叶宁的添妆之中。
从后宫回来后,傅孜戎坐在案前,看着堆成山的案卷,揉了揉眉心,又是几派之间的纷争,真凶是谁已经没有了意义,屎盆子扣到谁头上那便是谁的。
看过案卷后,傅孜戎已经基本明晰了案情,大理寺的案卷中写明杀手所收的报酬银子出自吕中行府上,认定幕后凶手就是吕家。
吕中行的折子几乎把府上的各项支出写了个明明白白,就差把账本送到傅孜戎案前,认为魏家伙同大理寺,存心污蔑。
两派各执一词,大理寺手握证据,傅孜戎心中的天平不由得偏向了魏家些许。
朝堂上的事自然传到了陆明廷的耳中,他早已准备好了证据,就等着这一刻。
洛云舒被陆明廷和裴扬两人勒令必须多休息一会,直到快过午才从房间中出来,正好瞥见流云和飞宴出门。
“小姐,老大在书房。”同她打过招呼后,飞宴又步履匆匆往外走。
洛云舒慢慢挪到后院书房,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
得到允许后,洛云舒才推门进了书房。
洛云舒对于陆明廷书房的布局早已熟悉,她不等陆明廷招呼,就随意拣起一本书卷,坐到陆明廷侧方的椅子上,翻阅起来。
陆明廷怕她受凉,让人送了毛毯来,搭在了洛云舒的腿上。
“谢了。”洛云舒没跟他客气,“我看飞宴和流云一起出去了。”
“嗯,去送证据了。”陆明廷没有再瞒她。
“什么证据?”
“十多天前,吕中行大人府上遭了贼,这贼什么贵重的都没偷,只偷了五锭银子。吕大人觉着正是年节,五锭银子也并非是很大的数目,也就没有报官。”
洛云舒一点就通:“这偷银子的,是魏家的人。”
陆明廷点头:“不错,吕大人看起来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我得提醒提醒他。”
“没有证据,魏家会抵死不认的。”
洛云舒的担忧陆明廷早有考虑:“不需要证据,吕大人纵横官场这么多年,别的本事不知道有没有,舌灿莲花的功夫倒是深得很。”
事实也的确如此。
飞宴很直接地朝吕中行的书房里扔了一柄飞镖插着的密信。
年事已高的吕中行被突然的飞镖吓了一跳,见上面还带着一截布帛,快速走过去把布帛取了下来。
“穷困潦倒,于大人府上借五锭细银,此书为证,日后归还。”
吕中行突然反应了过来,冲进府库,叫来了那天发现银子丢失的管家,一同清点着账目。
“老爷,这五锭银子,不会就是那杀手所收到的吧……”管家战战兢兢地问着。
“肯定是了。”吕中行锤着桌子,咬牙切齿,“魏家竟如此算计……你叫上人,在库房搜,看还能不能找出什么证据。”
“是。”管家应了下来,迅速跑出去叫了四五个小厮进来找。
吕中行回到书房,准备动笔再写一封折子。
折子正写了一半,书房外就传来管家的呼喊:“老爷!老爷!找到了!”
吕中行连忙跑出去看。
小厮们在库房里找到了一块令牌,是魏家之物。
吕中行接过管家呈上来的令牌,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
不等第二次上朝,吕中行迅速写完了折子,带着令牌进了宫。
见到傅孜戎后,吕中行扑通一跪,就开始喊冤,随后声泪俱下地述说着自己被魏家和大理寺迫害,结果这一切都是魏家自导自演的事,话到高潮,又将找到的魏家令牌呈了上去。
傅孜戎此时已经完全弄清了事情的原委,他认为吕中行没有说假话,凭魏家对吕家的防备,绝不可能让吕家有机会能拿到自家的令牌。想通一切后,傅孜戎怒上心头,保证会给吕中行一个交代。
送走吕中行后,傅孜戎又让人宣魏柏生、魏翎父子俩进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