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的什么香水?闷骚男。”吴桐翻了个白眼,“等我翻了身,我也把你锁在门外!”
身为院长,就算上班迟到,也没人敢说吴桐不是。只是苦了禁闭室里关着的御堂,直到姗姗来迟的吴桐开了门才被放出来。
“院长来得也太迟了~”御堂惊魂未定的揉了揉手腕,“您都不知道这禁闭室里有多恐怖!”
吴桐不想知道,他抱歉一笑:“让女士受惊了,请随我移步。”
虽然御堂很是不满,看到对方漂亮的笑容,也只得作罢,谁让她是颜狗呢。
回到办公室,一高一矮两名病人在门口等着,其中卷发帅哥鲍米尔一脸憨厚地问:“院长,今天进行什么检查啊?”
吴桐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今天进行脑前叶检查。鲍米尔,十分钟时后带所有病人去114病房门口等着。”
鲍米尔连忙点头:“好的院长!”
等他离开后,吴桐看向另一人:“小矮子,你有什么事?”
那人:..........
在办公桌堆积的文件里找了半天,吴桐终于找到了一本落灰的书《梦魇疗法》。这本书就是他昨日随便翻看了两眼的医学论文,是著名心理学家Eliot所著的。昨天让病人干了一整天白工,今天再不进行治疗,估计这群蠢货会发现他是个草包。为了自己的英明形象,他决定临时抱佛脚。
抱了十分钟佛脚,院长一脸自信的出门了。
114病房是专门摆放大型仪器的房间,吴桐不会催眠术,但鼓捣一下机器还是可以的。第一个检查的自然是“课代表”鲍米尔。
“不用紧张,把这个戴到头上。”吴桐递给对方一个缠绕着电线的医疗头盔。
鲍米尔一言难尽地看着手中的头盔:“您不会要通电吧?”
吴桐忙着操作手中的仪器:“怎么可能?你当我是杨.永信啊?”
戴好头盔,鲍米尔看到院长正生疏地研究着按钮,不安道:“院长,我现在严重怀疑您根本不会用这个仪器!”
吴桐头也不抬:“别这么说,不用怀疑,我就是不会用。”
鲍米尔:………
终于研究好了仪器的使用方法,吴桐开始快速写下病例。
没用十分钟,吴桐便开口:“可以了,一切正常。”
鲍米尔松了口气,同时有点惊讶:就这?!
“你这是什么表情?觉得我不专业吗?”吴桐挑了挑眉,金色的瞳孔竖瞳尖锐。
大个子的鲍米尔被吓得连连摇头:“不不不!我哪敢?我是好奇这个到底是什么检查,待会也好跟别人解释。”
也好,省的自己在费口舌,吴桐现学现卖道:“这个是电生理监测,通过你的脑电图来检查你的前额叶功能是否异常。若是异常洄表现为θ波或γ波,你都没有异常。”
“原来如此。”鲍米尔虽然不明觉厉,但仍不知所云。
“下一个。”
下一个也是老熟人,御堂笑了笑:“院长,麻烦您了。”
一遍生二遍熟,吴桐递过头盔,十分钟后:“下一个。”
重复的情景又是接连几次,姐妹花和李三枪也都没有问题。然而,等到宋潇岐了,机器却爆发出刺耳的警告声。
精英男脸色一变:“喂!什么情况?!”
院长张大了嘴,一副害怕的样子:“呀!坏事了!”
宋潇岐心里一咯噔,慌张起身道:“怎么了?没用的东西,你还傻愣着干嘛,快救我啊!”
随着他的动作,刚才一直静悄悄的头盔此时内侧长出细密的金属倒刺,如同鲨鱼牙齿般锋利,如同张开了血盆大口,尖锐的牙齿刺入头颅中。
“啊啊啊啊!救命!”宋潇岐疼的呲牙咧嘴,狠狠拽住头盔,想要摘掉。但哪怕他如何用力,头盔仍倒钩住他的血肉,纹丝不动。
然而如此诡异的情景下,刚才慌乱的院长却平静下来,抿了口保温杯里的茶水,俊美的脸上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这位病人,你只是脑电波异常而已,为何要想不开逃脱检查呢?”
哪怕蠢如宋潇岐也发现了不对,暴怒道:“你故意的?!妈的,你让我以为我出了很大问题,试图中途结束检查!操!我要杀了你!”
“嗯哼。”院长的蛇信子刮干净保温杯内最后一滴水,“谁让你这跳梁小丑,分不清大小王的。敢冲我大呼小叫,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随着头盔的尖牙逐渐刺入,宋潇岐再也不复刚才的傲慢,颤抖着呜咽道:“我错了!院长,求您救救我.........”
看着他的狼狈可怖的模样,青年却像听到了一个特别有趣的笑话,嘴角上扬,凤眸弯成月牙,甚至笑出了眼泪:“哧哧哧,蠢.猪,要杀你的可不是我,你自己违背了规则,跟我说有什么用?”
“你.........”宋潇岐的瞳孔在恐惧中放大,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呜咽。
青年歪着头看他,像在看一只挣扎的虫豸,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孩,“再忍忍,很快就结束了。”
下一秒,宋潇岐的头颅被钢铁头盔咬成碎片,无头尸体脖子以上只留下腐烂成黑色絮状物。
病房内白惨惨的灯光下,映出一张干净、漂亮的脸,像个无辜的羔羊。青年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那双眼睛里,盛满了不屑。
“下一个。”
……
直到所有人脑前叶检查结束,已经到了下午。除了宋潇岐违背规则触发死亡,没再有人出现问题。
“这真是太令人心痛了!”吴桐假惺惺地挤出一滴泪水,“我明明已经让鲍米尔告知各位了,这个检查很普通,怎么还会有人听不懂人话呢?”
宋潇岐后一个检查的就是张云天,他自然看见了尸体的惨状,被头盔缓慢咬碎头颅而死。张云天攥紧了拳,盯着假哭的院长,他这是在杀鸡儆猴!院长绝对知道了什么!
鲍米尔自责道:“都怪我,没有转述清楚!”
玛丽乔皮笑肉不笑道:“不怪你,有人不长脑子,好言难劝想死的鬼。”
“既然有两位病人不幸病逝,那空下的两间病房便让鲍米尔和御堂雅住吧。”吴桐跟身边的护士交代,“给他们两个办理转房。”
鲍米尔有些惊讶:“院长,我可以住单间?”
比起他的欢喜,御堂则是惊讶居多。这院长怎会如此好心,指定她转房离开虎视眈眈的玛丽乔?怕不是为了将病人分成两队,从而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吧?
不过能自己一间病房,也算给了她最大的安全保障,御堂无奈地接受了编制。
经历了一场闹剧,吴桐决定今天也提前下班。不过这次他没有回家,而是直直向着教堂走去。
和他想的一样,爱岗敬业的牧师大人正端坐在告解亭的小隔间里,为众人赦免忏悔。他挤开排队的下一人,走进昏暗的告解亭,隔着栅栏低声说出自己的罪。
“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门。牧师,请为我赦罪。”
“我怕有人要害我,便先将他杀死了。”
他的话音落下,一时间空气十分凝滞。
许久之后,栅栏的小窗那边才传来低沉的询问。
“你是否为此感到悔恨?”
吴桐勾起了嘴角:“不,我为何感到悔恨?他既然想要杀我,就要做好被反杀的准备。要悔也是他悔,胜者为王,我有何悔?”
听着对方肆无忌惮胆大妄为的话,凤鸢修长的手指轻点大腿,这个人类当真无法无天。
“既然不悔,还为何要我赦罪?”
吴桐狡猾地眯了眯眼:“因为我既想坏事做尽,又想你绝对偏心。”
“我无所谓世人眼光,我本就伪善之极,可我却想你怜悯我,宽恕我。”
“无论我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