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因为要同你分道扬镳而不高兴，”小猛叹出一口气，“你从来便是这样，有事总也不想着先跟我商量。”

叶韶不以为意：“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处理好的。”

“算了。”小猛难得添了几分落寞，“你是什么时候救过宋禹楼的？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叶韶只道：“就前几日，在不休山，原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便没提起。”

小猛默。

见他不说话，叶韶便问他准备何时动身。

“明日。”小猛气不打一处来。

“好。”叶韶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他：“对了，你……真的信我不是叛徒吧？”

小猛白了她一眼，无力道：“废话。”

“那就成。”叶韶笑逐言开，见小猛依旧有些低沉，便想着留他自己好好静一静。

左右无事，转头便去找了宋禹楼。

宋禹楼原本正看着书，见叶韶不请自来，略一扬眉，合上书问她：“何事？”

“我是来道谢的。”叶韶自顾自地找地方坐下。“不如，今晚我请你喝酒吧。”

宋禹楼：“……”

“你喝不喝没关系，我心意到了就好。”叶韶如是说。

宋禹楼：“……”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晚上见。”说完，她便又跑没影儿了。

宋禹楼揉了揉眉心，很是心累，嘴角却微妙地扬高了。

用晚饭时，叶韶吃得不多，小猛猜她夜间会饿，遂传好夜宵，出门去寻她一道宵夜。

左脚刚踏出住的小楼外，便瞧见叶韶远远向他走来，小猛心下暗喜，料想两人果然默契十足，心意相通。

“走吧。”小猛连忙迎上去，咧嘴一笑。

叶韶：？

“你也去？”她问。

“什么叫‘我也去’？”小猛摸不着头脑。

“你也去喝酒？”

“你不是来找我的？”小猛突然窜起一股无名怒火，“这是……叫了谁去喝酒？”

“叫了宋禹楼。” 叶韶打着呵欠道。

“他哪能喝什么酒？不对，凭什么叫他不叫我？”小猛有些咬牙切齿。

“这不是到你睡觉的时辰了嘛！” 叶韶一脸的理所应当。

小猛被她生生噎住。

“好了，你明日还要赶路，应当好好休息才是。”叶韶轻声道，“我们还有许多时间喝酒呢？”

小猛有些说不出的憋闷，默默地看着叶韶。

叶韶也正看着他。

她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坦荡，眼瞳一如既往的清明，清明到他在她眸中见不到自己的倒影，只能见到天上的月亮。

不该是这样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生出了期盼，期盼能在她眼中见着些别的什么。

有什么在暗里悄悄滋长，却依旧辨不清，尚无法准确地宣之于口。

从来自在随性的两人中，有个人在这一刻突然心事重重。

“你去吧。”说罢，小猛背过身，运功腾身而起，翻窗进了屋。

“啪嗒”一声，窗户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