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子院落,明月流晖。
宋禹楼换上水色轻衫,于庭院舞剑。
虽未有内力加成,少了许多气势,略有遗憾。但他在能力所及,舞得极为认真,尽善尽美。
长凌催得疾风起,漫天珠英如雪,香染天风。宋禹楼白衣犹胜寒霜色,剑光清绝,一招一式莫若行云流水。白影动,坚毅如松,灵动如鹤。木樨树下,铮铮少年,嶙嶙风骨。
当真是红尘松间鹤,广寒仙门客。
舞毕,他收好长凌,凛然而立。
叶韶走上前去为宋禹楼擦拭汗湿的额发,见他眼神晶亮,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很有讨赏或是撒娇的况味。“扑嗤”一声,她笑出声来。
“很难看吗?阿韶为何发笑?”宋禹楼睫羽翕动,神色有些落寞,“若是以前……”
“‘白玉小神仙’名动大雍的剑舞怎会难看?”叶韶踮起脚,往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我不过是稍微想到了别处。”
“想到了什么?”像是在控诉她的分神,宋禹楼有些吃味,他拥住叶韶,低下头去吻她。
他似乎长高了些?叶韶眨了眨眼。
“想到了孔雀开屏呀。”
她笑,宋禹楼便也红了面颊。
笑闹后,叶韶深吸了一口气,复又正色道:“少主,我很后悔。”
宋禹楼微微一怔,有片刻气短,他敛容垂眸问她:“阿韶……后悔什么……”
“自然是后悔……”叶韶攀上他的脖颈,如妖精般幽幽呢喃,“不休山那晚没有告诉过少主,你有多好看。”
“阿韶当时便是因为这副皮相才对我施以援手的吗?”宋禹楼像求知若渴的孩童般真诚发问道。
“我应该承认吗?”虽然不全是。
“若它能得阿韶喜爱,便是功德圆满。”宋禹楼松快地笑了,笑如月色霜风。
叶韶盯着他,轻轻捧住了他的脸,再度吻去。“真的很好看。”
“少主,怎么办。”
“少主真的,真的很好看……”
“怎么办……”
……
如此良夜,怎能不情动?
一吻过后,宋禹楼便红着脸问叶韶要不要早些歇息。叶韶虽也还心猿意马着,但想到他一早的拒绝,心中有计较,转盼眸光,狡黠地笑了。顾左右而言他道:“难得少主舞剑,自然得看够才成。”
宋禹楼不明所以。
叶韶是关注剑术的。她想弄清楚自己偶尔不经意使出来的招数来自何处,总免不了时时记挂,事事留心。
长奕门的路数与她并不相干,她已见过许多,今夜机会难得,倒是可以合理利用利用宋禹楼。
既然《天下英雄千万秘笈鉴》他了然于心,那江湖各大门派的招式,他定也知晓一二。
“只看长奕门的招式有什么趣,少主既知我对《天下英雄千万秘笈鉴》感兴趣,不如也叫我见见别的?”
“阿韶想看?”说着,宋禹楼拔出长凌,寒芒一闪,便已挽出几朵剑花。
“剑影阁,天刃十二式……”
“缥缈宫,激浪流风……”
“元清派,冥光斩……”
“焚雾观,炽灵剑法……”
“隐山,射日诀……”
“奉明宗……”
……
宋禹楼乖顺地一一列举了几招现今排得上名号的门派招式。
放眼武林,此举堪称危险,叶韶见着实在刺激。
虽见了许多剑法式样,却皆无甚感觉,她突发奇想,冷不丁问道:“玄明剑法该是不容易被旁人偷师吧?少主可曾见过?”
“这有何难,我自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