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死徒倒在地上，惨叫着、扭曲着，另外三人吓得瑟瑟发抖。哈莉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她凝视着伏地魔的脸，他确实变样了，相比起从前的蛇脸，他现在的脸几乎像是人脸了，面容不再扁平，他甚至有了鼻子——这真是一个重大变化。只是他的五官没有彻底恢复，像是融化的蜡像，头发也没有长出来。

哈莉不确定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当伏地魔停止折磨食死徒，那个食死徒挣扎着起身时，哈莉留意到了另一个点：伏地魔的魔力似乎比从前更强大了。

他一直都很强，这是哈莉知道的。自从哈莉在魔法上有了更大的进步之后，她对于一个人魔法的水平判断得也更加精确了。她能够察觉到伏地魔的魔力强度、乃至于稳定性都更上了一个台阶。哈莉想了想曾经几次交手的经历——要是她当时对上伏地魔时他有这样的能耐，恐怕自己当时就死了。

伏地魔一定是做了什么，让他能够极大地提高魔力。

“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发生了那样的事，我派你们去埃及到底是做什么的？”伏地魔怒道，“是啊，是啊，你们只顾着蝇头小利，在埃及敛财，全然忘记了你们应当对黑魔王忠诚！哪怕哈莉·波特从你们眼前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你们都看不见！”

“主人，这——这真的只是一次意外，我向您保证，我愿意以我的性命起誓。”另一个食死徒连忙说，“我们一刻也不敢忘记您的吩咐，在埃及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波特敢现身，立刻就会有几十个人去抓住她。您要相信我们，我们从来没有见过波特的影子啊！”

“意外？”发泄过怒火，伏地魔的态度有些许松动，“你的意思是，埃及的光柱和波特无关？”

第三个食死徒颤抖着说：“主人，这是我们的疏忽……您知道埃及赫里奥波里斯议会的那些混蛋都仗势欺人，我警告他们说要给他们点苦头吃，因为之前那个元老喜欢麻瓜，我就说，不如用麻瓜玩玩黑魔法，让那老头引以为傲的政绩全完蛋……”

“但是我们一个不小心，魔法失误了——”

“闹出了一些不小的乱子……”

伏地魔没有说话，屋子里陷入了一阵焦灼的沉默。原本就在屋里的几个食死徒偷偷打量着伏地魔的神色，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偷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主人……”坦白了自己造出光柱的那个食死徒低声说。

“闭嘴，蠢货！”伏地魔声音高亢，“钻心剜骨！”

食死徒痛苦地惨叫出来，摔倒在地。

“摄神取念！”伏地魔不顾他的哀嚎，强行读取了他的记忆。

“主人，埃及绝不会让波特得以踏足的，绝对。请求您……相信我们。”等伏地魔终于结束了阅读记忆后，食死徒的同伴才敢说，“波特又怎么敢踏足您的领地呢？要我说，她应该是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再也不敢出现了。”

就在这时，门把手转动了起来，有人打开门，走了进来。

“主人，今天的时间到了。”

一个哈莉极其熟悉的丝滑声音响起，哈莉立刻看了过去，是斯内普教授——他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高脚杯，高脚杯里盛着一些暗红色的液体。

“西弗勒斯，我差点忘了……”伏地魔见了斯内普才终于有了些好脸色，他似乎比之前更加倚重斯内普。

他拿起高脚杯，仰起头将暗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他们说光柱是他们自己的失误——你怎么看，西弗勒斯？”

“主人，这并不是我的职责范围内的事。”斯内普瞥了一眼那四个人，“但我想，国际巫师联合会推卸责任的话同样不可信。”

“是啊……都是在推卸责任。”伏地魔嗤笑道。

“我并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做出这样的事，但要是提起波特，根据我对波特的了解，她正被通缉，要么就是在四处逃命，要么已经躲到了麻瓜界。”斯内普说，“她要是出现，必然是出现在英国的魔法界，出现在您的面前才对。”

“你认为波特没有动机去做这样一件蠢事——是啊，也就只有这些蠢货才会闹出这样的麻烦！”

“不过，这只是我的推测，您也知道，波特一向狡猾。”斯内普说。

伏地魔很轻易被斯内普说服了。他看向那几个被他派去埃及的食死徒，厌恶地说：“如果这样的事再发生一次，你们应有的惩罚可就绝不仅此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