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赫克托抱着他向上颠一颠,调整一下手臂。待五条悟也磨蹭着固定好自己,他抬头找到停车区的方向,迈开脚步。
那叫一个昂首阔步,淡定自若,步履矫健,健步如飞……
倒是粗壮斑斓的尾巴突然不知所措起来,在本体背后慌张地打转转:
挂东西应该怎么操作来着?
竖起来吗?是这样吗?
尾巴蹭地直起,硬梆梆戳在本体的后脑勺上。
本体踉跄了下。
不不,好像不对……倒向左边?
虎斑棍子如同钟表指针一般,绕着圆心向一侧直愣愣倒下。转动120度后突觉不好,连忙软化,尾尖勾起,险险挂住了哧溜滑落下来的黑色织物。
本体也松了口气。
是应该这么勾着吗?
尾巴尖保持钩子状,缓慢举起来。半路下意识摆了摆,黑色布料轻飘飘飞起——
本体:!
尾巴:!!
吓得本体一个收腿、原地起跳!尾巴则瞬间窜出,挂着眼罩打个圈,紧紧贴在本体背上,不敢动了。
尾巴:怎么办啊!
本体:你问我?!
[噗,怎么慌张成这样?]
五条悟随着他跳跃的动作,整个人都失重般飘了一下。再垂眼看着尾巴的操作,不由得暗自好笑。
看着这灵活地器官如今不敢妄动,疑似冷汗直冒的样子,他终究于心不忍,垂下一只手,朝着那僵直的毛绒圈勾勾手指。
尾巴忙不迭贴了上去,用尖端用力顶起手掌,在里面拱来拱去。他不需要动一根手指,就能全方位无死角地享用丝滑毛发对抚慰。
但小挂件是不可能拿下来的!
五条悟笑纳了这毛绒绒的讨好,鼓励道:“做得很好,就是这样!拜托你了,我只带了这一条眼罩呢~”
我好棒!
单纯的尾巴就雄赳赳气昂昂挺直了腰杆!
“嗯?”
五条悟突然捏紧黑色尖端,制住它的动作,疑惑道:“赫克托?你的毛毛怎么又变干了?”
有力的手指穿插在明亮的橘色与黑色毛从中,用指腹、指缝、掌心仔细感受,未了,配合着湛蓝的眼睛检查片刻,确认道:“确实是变干枯了。”
他另一只手还捏在赫克托的耳朵上,便顺手挠挠耳背:“我不在的这几天,赫库酱是干了什么?”
有点痒,赫克托被挠得一个激灵,越发抱紧了怀中人。他一边无视路人的目光与议论,大步向前走,一边弹动耳朵,捡着能说的回答:“前七天在海上,回来之后,我去打铁了。”
“啊?”五条悟同样无视了路人的瞩目,捉住不安分的耳朵,好奇道:“打铁?烧炉子那种吗?”
“对。”赫克托猜测:“大概是烤到尾巴了。”
五条悟本想问他要造什么,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只是问:“做得顺利吗?”
“还算顺利。”赫克托停下来,将他团一团,低头埋//胸,深吸一口,随后才淡定自若接着走:“不过,比不得现在开心。”
“咕?”五条悟被挤出一声无语意的气音,侧过脸在他肩上蹭了蹭。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车边。赫克托犹豫一下,拉开了后排的车门,弯腰探身,想将挂在身上的家伙放下去躺倒。
“干什么?”五条悟警觉道,收紧了手臂和双腿,考拉一样挂在他身上。
“怎么了?”赫克托一只手垫在他脑后,不明所以地同瞪大的蓝眼睛对视。
“……算了,是我高估了赫克托。”
两人僵持了几秒,洁白眼睫微阖,五条悟朝前排努努嘴:“去那边啦~”
赫克托:?
试图在那双失去了高光的蓝眼睛里找寻答案,但一无所获。
尽管很不明白为什么是高估(刚才难道应该发生什么事?)……他听话地直起身,关门绕到副驾驶。这次,身上的大家伙像真正的考拉爬上桉树那样,自动爬上了座位,并熟练地将座位上用棉布包裹的饭盒抱进怀里。
赫克托终于可以摘下那条困扰了他一路的眼罩,仔细叠好,放进胸前口袋里。
“累的话,在后排可以躺下休息?”
介于实在是想不明白但又莫名在意,他坐进驾驶座,一边点火,一边状似随意的问。
“拜托,是你来接我诶!”五条悟倒是已经放过了方才的事情,此刻专心致志在拆点心盒子:“当然要坐一起啦!”
“唔。”赫克托通过后视镜去看流光溢彩的蓝眼睛,晕陶陶赞同道:“你说得对。”
“嗯哼。”
五条悟抬起来,精准地同镜中的黄眼睛对上了视线,笑着对他眨眨眼。
“咳。”
赫克托撇开头,尾巴快乐地拍拍——怎么抬不起来?
顺着肢体感觉定睛去看,原来它正紧贴在副驾驶那人的胸口,尖端卡在他左肩后面,假装自己是一根有花纹的安全带。
赫克托:“……”
“怎么了,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