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那边停一下,我带去你看看我的绝活,今晚孙医生有台手术。”孙平骑到诊所门口停了车,等宁回跟上还未停稳,就急匆匆拖着宁回进门,迫不及待地展示一番。
“套上。”孙平轻车熟路走到员工间,取下一个白大褂扔过去,白大褂很长,穿上才发现这件衣服相比宁回的体格要稍微大一些,而上面口袋处用圆珠笔写了两个字:沈潮。
宁回没问别的,站在镜子前看着终于再次穿上白大褂的自己,望得出神。
孙平拍了拍肩膀,喊道:“同门,发什么呆呢?来这边。”
说罢,就去笼子里拖了只狗,一手早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灌了药水的针,呲了一下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目光,接着对着可怜的巴哥就扎了下去。
小巴哥刚一惨叫嚎了一嗓子,一遭未平一遭又起,紧接着就插进来一根麻醉管。
“行刑前给他喝点高度白酒。”
神他妈高度白酒。
满脸褶子的小巴哥犬还没来得及做表情把脸上的褶子撑平,意识就慢慢沉下了去。等狗不闹腾了,孙平把狗往宁回怀里一塞,继续说:“去手术室,给它绑起来!五花大绑!”
这只小巴哥生的肥胖,每一寸肌肤都被肥肉塞满撑平,再加上灰褐色的短毛,像一个镶了狗头的猕猴桃。
宁回手中一沉,几十斤就这么覆了下来。他略显无语,有时候也会替狗感到挺无助的。要不是懒得讲话,他真想提醒孙平一句,你穿的是白大褂,而不是穿的匪装。
“你行吗?别给它弄死了。”宁回提醒道,孙平这风风火火的,不像是做手术,而是来取它的狗命。
“废话,我还未毕业就在此深耕半年,证件齐全,包行的。”孙平很是得意。处理完考研的东西他几乎就没再碰过别的,基本沉迷在这间手术室里,不过是作为旁观者,因为主刀医生另有其人。
虽然说这是他的第一台/独立完成手术,但是这个东西他来来回回看了不下三十次,加上本科学的那些皮毛,差不多也够了,还不至于做出来伤天害理的事。
“舌头也给他捋出来,别让它想不开咬舌自尽了。”孙平边拿着手术刀,酒精等工具放在铁盘里,边嘱托道。
其实手术昏迷其间,它是没法思考,不会知道宝贝流失也更不会想不开,只不过要把它拿出来摊开防止窒息。
宁回现在大概明了真相,一进来就是大阵仗,也没拍个片子看个诊啥的,上来就干,他无奈道:“这台手术你莫不是要把它两个宝贝给取了?”
“对!取它蛋蛋,我们讲究优生优育,不优不育。”孙平端着装有工具的盘子进来,宁回已经把巴哥五花大绑成个大字型,等孙平磨磨蹭蹭的功夫,还贴心地为它的宝贝及其周边最后修了个毛。
孙平把盘子放在手术台面,扫了一眼巴哥的宝贝,竖了个大拇指“宁医生手艺不错。”
宁回阴阳道:“孙医生教的好。”接着他拿着镊子夹了块棉球,沾上碘伏给巴哥的宝贝及其周围方圆几厘米都做了仔细的消毒处理,随后宁回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现在宁医生已经做好术前消毒,下面有请孙医生,也就是我,隆重地为其摘蛋!”孙平拿着手术刀和镊子为躺着毫无意识的巴哥鞠了一躬,接着拿着手术刀轻轻地划开皮囊,再用手仔细地与其表皮分离,那两个白色的命蛋蛋就这么被无情地掏了出来。
“止血钳。”孙平放下镊子冲宁回摊了一下手。
“我是来打下手的?”宁回抬眼问道,手从饭盒里掏出止血钳消了个毒,递给孙平。
“NO,你是来见证一场伟大的转性,下一刻,它就是一条人见人爱的小母狗了。”
巴哥内心:神他妈小母狗。
“很荣幸。”宁回被逗得轻轻笑了一下。
“别傻眼了,以后孙医生还有更牛.逼的。”孙平夹上止血钳,就用剪刀无情地切断了宝贝蛋与身体的最后一点联系。
“哦?”
“等着瞧吧,之后就知道了。”
宁回本科也没做过这种实验,暑假也没去做个兼职入相关行业,虽然他最初想成为一名医生,但是最终偏离航道走了预防。
所以说起来,这是宁回第一次近距离观看小部分参与这项手术。
说实话,当孙平把那装着两颗白花花的东西掏出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下身一紧,冒着凉风,还似乎有点隐痛,仿佛自己的宝贝也要跟它告别远游。
于是宁回好奇道:“孙平,这种亏心事做多了,你觉不觉得自己......”下身一凉?蛋蛋一疼?
宁回还未说完,孙平就着急打断,“别说这种晦气话。”
孙平快速做了个缝合,又在患处擦了一遍碘伏,这台神圣的手术就此收尾。
当宁回抱着小巴哥,孙平提着他的宝贝出手术室,沈潮正坐在记录处玩着手机,见两人出来便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哟,又见面了师弟。”
“晚上没实验?”孙平提着宝贝来到沈潮面前,一把扔了过去,“来,沈吱儿,接着。”
“好好补补,博三了还没有对象是有原因的!自个儿好好想想。”
沈潮接住那玩意轻笑了一声:“呵,你今年多大?”
孙平刚进行一场高密度动脑活动,此时反应略显迟钝,他回道:“二十三,咋了。”
“没咋,我二十五。”沈潮笑着,那点轻狂得意劲快溢出来,就差满大街没拿个大喇叭循环播放:老子连跳三级,明年二十六博士毕业还正值青春大好年华,没对象老子也不着急。
“那你对象呢?”在口舌之战上小胜半场的沈潮继续追击,“哪呢?”
虽然承认事实很难,但是孙平选择诚实面对,他咬着牙说道:“还没来,在路上呢,怎么了?”没有对象怎么了?
“行行行你牛逼,你牛逼坏了沈潮。”孙平自己那番牵强的安慰没管上用,闭着眼干脆不想看那得瑟劲,本来只是满嘴不耐烦,但是一想到这缺心眼的玩意家里还有钱有势的,他就嫉妒的直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