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禅按住她的手腕,猛然翻身。
“你又要翻脸不认人?”
“嗯,出去。”
季知禅俯身,想咬又不敢咬,在她唇上狠狠磨了几下,捡起衣物,气鼓鼓地走了。
他进来的时候翻的窗户,出去时走的正门,被岑源撞个正着。
岑源为了褚爻,放着家里不住,住进栖见楼里。又因她辗转难眠。
再就是夜里发现褚爻房间叫了桶水,更加睡不着,索性守在门前,观察那边的动静。
他硬是蹲了大半夜,想着天亮第一时间向心上人问好,没曾想撞见季知禅衣衫不整地从褚爻房间里出来。
季知禅显然也看见了岑源,却视若无睹,边系衣带边往外走。
岑源气得发抖,抄起重剑朝他劈下。
褚爻蓦地睁眼,翻身取剑。
剑如白练,击溃岑源的攻势,再回弹至褚爻手中。
“在我门前发什么疯?”
岑源这一击,不说十成,至少用了九成力道,又是重剑,被褚爻飞剑击退,难掩震惊。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早有预感褚爻的修为在半宗上下,可就是停滞在半宗境界数十年的族老,也没有如此浩瀚的真气。
岑源很快接受褚爻比他强的事实,更加不甘心,一把推开季知禅。
“论相貌我不比他差,论修为他更是不如我,论家世又有几个家族比得上岑氏?
“凭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
褚爻冷脸瞥过季知禅,沉声道:“岑公子自重。”
季知禅见褚爻穿着中衣便出了门,为她披上外袍,将落在身前的头发捋到身后,露出颈间还未消散的吻痕。
岑源赫然而怒,抬起重剑,砸穿地面,震开蛛网似的裂痕,真气钻进地底,暗中窜向季知禅。
褚爻察觉岑源的小动作,甫一跺脚,逼退真气,引得碎石飞溅。
岑源没想到褚爻的偏袒来得如此明目张胆,左右不过睡了一觉,定是姓季的以色事人!
“不过狐媚惑主之辈,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他是什么人,还轮不到你来评判。”
褚爻一脚踢起重剑,用烛照剑鞘击飞,岑源被连人带剑地砸在地上。
半晌不见岑源起身,担心出什么事,便让季知禅去看一看。
岑源听到脚步声,掐着自己,努力挤出几滴眼泪,等阴影罩在头上,才发现来人是季知禅,立马又换了一副表情。
季知禅只看了一眼就回去复命,“没死。”
岑源捂着胸口艰难起身,“岑某在此时受伤,咳咳……只怕会耽搁明日的行程,还请淑女谅解……”
季知禅突然道:“装货。”
“我?你说我跟闻折竹那……”
岑源激动得差点站起,想起褚爻还在,堪堪止住,垂头顾影自怜。
“季兄一定很少与人切磋吧?不像我,还能同淑女比武……”
“都是你惹出来的事。”褚爻听得翻了个白眼,顺势瞪了季知禅一眼,拽住岑源后领,拖着他敲响了江旻的房门。
江旻黑着个脸,“哗”地一声拉开纸门,“你最好有事。”
岑源听到是个男人的声音,陡然一惊。
褚爻松手之前,手臂往前带了带,“我把岑氏的少主打了,你处理一下。”
岑源就这么躺在了地上,和向下看去的江旻四目相对。
“伤到哪了?”
“新……”的情敌?
“心脉?”
江旻脉都不诊,往岑源胸口摁下,惊起一阵惨叫。
虚弱是装的,但那么重的一把剑砸到胸骨上,是实打实的疼。
“这看着不像内伤啊。”
“我、我胸口疼,咳咳……”
“哦,外伤那就更好办了。”
“怎么办?”
江旻笑眯眯地往他胸口一拍,“什么都不用做,回家躺上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不行,他明天要和我们一起进山。”
褚爻甫一抬脚,江旻就有预感,提着衣摆跳开。
“咳,这样啊……”
岑源意识到江旻就是那个阵法师,危机感更甚。
“没事,我还能坚持,就是进山后,只怕要仰仗淑女,保护岑某了。”
季知禅躲在褚爻身后,幽幽看着江旻。
“岑少主怕不是仰仗错了人,明日闯阵,江某自会照看你的。”
褚爻道:“我这位朋友是很厉害的阵法师,岑公子跟着他,不必担心安危。”
“可我胸口还是很疼……”
“无事,江某想起来有一味神药,如今只剩这一颗,价值千金,但以岑少主的身家,定是买得起我这颗丹药的。”
江旻说罢,掰开岑源的下巴,扔进一粒药丸。
“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岑源说着说着,发现疼痛果真在减轻,然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江旻拍了拍手,“够他睡上个一天一夜了。”
褚爻垂眸,踢了踢岑源,“行,人就交给你了。”
江旻趁着这个空档,指了指褚爻,伸手在耳边扇了扇风。
季知禅不动声色地点头,拉过褚爻的手,放到胸口,靠在她肩膀上。
“我胸口也疼,休息一会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