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人都十分喜欢女孩子,何况是安暖这么懂事乖巧的孩子。
除了对刘秋母女有偏见的徐老头和一心只有圣贤书的徐景明,谁都想和安暖多说两句话,哪怕是憨厚老实的徐景诚。
李盼雁见他们僵持,下床走到门口,轻声和赵兰宁说:“嫂子,就让他和我们一起睡吧。”
徐长风感激看了李盼雁一眼。
赵兰宁担心会吵醒安暖,妥协说:“说好了是睡觉,可不能吵人。”
“娘你放心,我和大哥不一样。”
得了保证,李盼雁抱着徐长风睡在安暖身边,挪了位置给赵兰宁。
徐长风和他说的一样,不吵不闹,不过也没睡,在黑暗中好奇盯着安暖的轮廓看。
赵兰宁撑着身子,一眼就看到了,生气拧了他一下,见他躺好闭眼才作罢。
徐长风眨了眨眼,悄悄伸手拉安暖的手,安暖睡得沉没发现。
两小孩手牵着手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安暖感觉手指有些酸,睁眼缓了片刻想起她是在徐家。
侧脸看到徐长风的脸,安暖眨了眨眼,想揉眼睛,手却被握紧,她奇怪低头看着徐长风和她手拉着手。
李盼雁和赵兰宁起得早,此时只剩下他们两个。
安暖扒开徐长风的手指,下床去厨房,果然看到赵兰宁在准备早饭。
赵兰宁看到安暖,边把煮好的粥端出来,边问:“昨晚睡得好么?”
“睡得很好。”
赵兰宁见她东看西看,知道她是在找李盼雁,“她先去学堂了。”
安暖收回视线,帮忙拿碗筷。
之后安暖和徐家三兄弟一起去学堂,徐景明仍是没有接受她,她也不气馁,拿着树枝在地上练习写字。
下堂后,徐长风按照约定和安暖一起去山上拾柴火。
两人都是小孩,拿的都是小的树枝,大的树枝只能眼馋看一眼然后放弃。
把树枝放在路边,等会儿走的时候好拿。
安暖抱着一小堆树枝到路边时,却发现钱锦拿起她的柴火就要走。
“你别动我东西!”
安暖丢下手里的,跑到钱锦面前,拉着她腿不让她走。
钱锦见是安暖,嗤笑一声问:“山上的东西什么时候是你的了?”
安暖生气说:“这是我捡出来的!”
钱锦扯她头发,趁安暖吃疼时一把将她推开。
安暖那日被受伤的手心正好按在竖着的树枝上,当即划破了手心。安暖看了一眼手心,脸色倏地变白,她紧紧咬牙才没让泪水掉下。
她爬起来,手脚并用,对着钱锦又打又踢,“放下!这是我的!”
小孩子的力气小,打在身上不痛不痒,钱锦烦躁皱眉,“你个小泼妇,和你娘一样让人讨厌。”
安暖才不管钱锦说什么,她只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些柴火是她和徐长风一起努力捡的。
钱锦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一脚把人踹开,骂骂咧咧说:“就你这小蹄子还想和我斗?你娘见到我都得绕道走,你算个什么东西?”
安暖滚了两圈,后背一阵剧痛,似乎是被划到了。
“你做什么!”
徐长风怒目圆睁,他半天没见到安暖,想着她是不是偷懒,想偷偷回来吓她一跳,哪知道恰好看到安暖被钱锦踹的场面。
钱锦看来人是徐家的,想起那日赵兰宁维护安暖,虽然生气,但也知道得罪徐家的人没好处,便无辜说:“是她先打我的,你看看我的裤子。”
她指着自己的裤子,黑乎乎的裤子上看不出什么。
徐长风看都不看她一眼,扶起安暖,生气说:“我要和我娘说!”
“哎,你这小孩就知道告状。”
徐长风不搭理她,着急问安暖:“你痛不痛?”
安暖眼泪哗哗往下掉,她摇头,把手背在身后,还惦记着柴火,“她想偷我们的柴。”
钱锦不等徐长风说什么,连忙说:“我不知道是你们的,我这就走,这就走,不要和你娘说。”
她边走边重复对徐长风说:“记得不要和你娘乱说话。”
钱锦走了后,两人也没心情继续拾柴火了,徐长风想带安暖回家,安暖却坚持要回她家。
徐长风犟不过她,只好答应回她家。
安暖指着树枝说:“你拿柴火。”
徐长风坚持要背安暖,安暖走了两步,示意她没事,又说:“你不拿我拿。”
说着就要去拿,徐长风拦住她的手,老实抱起树枝,不放心说:“走不动和我说。”
安暖点头,跟在徐长风身后回家去。
一路上徐长风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他每次回头,安暖就冲他笑,好似一点事也没发生。
将人送到家,徐长风叮嘱安暖不要到处乱跑,转身一溜烟消失了。
安暖知道他是去喊刘秋回来,她忙打了水,把手上的伤口冲洗干净。
只是水冲了之后伤口还在渗血,被水冲的时候安暖忍不住颤抖,吸了吸鼻子,忍着没哭,自言自语安慰道:“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不能让娘看到,安安不是小孩了,不能让娘担心。”
她找了一条布,擦掉血迹之后便想毁尸灭迹。
哪知徐长风回来得很快,还带着火烧眉头的刘秋。
刘秋远远就看到安暖,三步并作两步,蹲在安暖身前,上下打量,“她伤着你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