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个都不合适吧?
她悄悄往后退了退,“快起来,我们要迟到了。”
“嗯……”青冥的声音还软软哝哝的,没发现什么异常,揉了揉眼睛爬起来。
他这副样子真是……
夏花悄悄瞥了他好几眼,趁他整理衣服时问:“您老……贵庚啊?”
青冥带着点得意地回答:“享年四百九十八。”
“恕我直言,看着可不太像。”
实在是过于可爱了。
青冥不在意地笑笑,“我猜你看到的应该是我十五六岁时的样子。”
因为你最熟悉的就是我这个时候的样子。而我的神魂也每一世都以这个年纪的样貌来见你。
两个人都不知道这段对话一百多年前就发生过一次,他们合力推开挡门的柜子,开门看到的是一片昏暗。
整个走廊遍布蛛丝,连窗户也几乎被蛛网覆盖,地板和墙壁像是被腐蚀性液体喷洒过显得斑驳陈旧,时不时有蜘蛛在斑驳的污渍上爬过。
无论是一下子陈旧破败的走廊还是她的幻觉都说明昨夜的梦靥没有结束。
这就是“无尽梦靥”的意思。
青冥拉住她的手走出房间,“走吧。”
有我在呢。
他虽柔弱不能自理,但在这“梦魇”的设定里却能做不少事。
两人一路返回沐久栀的公司汇合,路上时不时能看到人形的茧子伫立在昏暗的走廊里,里面的“人”不时还在抽搐扭动。
夏花小心地避开,“这是什么?”
“应该是昨晚被肉蜘蛛抓到的人。”
“要刨出来吗?”
青冥瞧了两眼,感觉跟昨天在顶楼看见的不太一样,“我们先去汇合吧,刨这东西要费不少时间呢。”
刨起来还怪累的。
公司里今天到场的人连昨天的半数都不到,打碎的窗户也被厚厚的蛛网半掩,看起来一片破败。
不同于休息了一晚的夏花和青冥,沐久栀坐在椅子上双肩微垮,满身透着疲惫。
夏花换上关心的神色走过去,“哥,你还好吧?”
沐久栀听到她的声音打起精神,伸手把她拉到跟前,说着:“我没事,都还好。”眼睛打量到夏花的脸色不错,这才露出笑容,欣慰自己昨天没有做错决定。
那边林楚宸也跟沐久栀一起奋战了一晚上,此时见到悠哉赶来的青冥,原本浅色的眼睛阴沉沉的,充满了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像是要杀人。
青冥才不care。
他能怎么着?还能欺师灭祖不成?
沐久栀揉了揉太阳穴隐藏起疲态,“我们先去食堂吧,不管有什么事吃完早饭再说。”
他们本该在上班时间之前解决完早饭,但今天没人爬的起来。而且夏花一进门就注意到公司里的电脑虽然打开了,但有的屏幕闪烁,有的干脆在不停的自动重启,根本就没法工作。
这真的像陷进了一场昏暗的梦。
夏花没多说什么,乖巧地挽住他的胳膊,“好,我给哥做早饭。”
沐久栀揉了揉她的头,这谁家的妹妹这么乖,哪个哥哥心不得化开。
按照计划欺师灭祖这一队今天应该会被顶楼约谈,但早上的系统播报虽然无法听清,却可以确定没有公布面谈名单。
计划似乎被打乱了,但见林楚宸和暮昭一脸不在意,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老老实实地移动到餐厅。
夏花跟沐久栀在厨房帮忙做饭,避开了师徒三人的视线她才低声问:“哥,你知道东方青冥有两个徒弟吗?”
沐久栀愕然片刻才点点头,“知道。”
玄门中人不可能不知道,他就是没想到夏花怎么突然问起这么不相干的事。
但看着她那双忽闪求知的眼睛沐久栀自然有问必答:“东方青冥的小徒弟在玄门史上很有名,她曾经统领玄门度过了妖魔乱世,是玄门史上唯一一位女性玄门首座。”
夏花有些意外,“这样的人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沐久栀脸上透着点尴尬,有些事不太想在夏花面前说,但她问了也只能回答:“玄门的风气虽然比世俗开放,但还是重男轻女,女性玄师在古时候的地位远不如男性。这一位能在妖魔乱世统领玄门功绩是不可磨灭的,但正史上对她的记载只有寥寥几笔,反而各种野史把她写成一个依靠裙带关系,踩着无数男人上位的妖妇。
而且她前一任的玄门首座是荆家人,她后来嫁的也是荆家人,所以即便在正史上也都暗指她是荆家和东方家联手的一个门面代表而已。”
夏花听得微微蹙眉,这怎么听都是一个女性登上玄门首座打击到了男人们那脆弱的自尊心,就这么不遗余力的去诋毁抹黑。
难怪林楚宸那么讨厌男人,在他登上玄门首座之后野史都能那样大肆抹黑,在这个过程中她又遭到过多少诋毁?谁经历过这种事还能对男人有什么好脸色?
沐久栀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说太多,已经继续说:“东方青冥那位大徒弟就有些奇怪,正史上没有她的记载,野史上却说她是个疯子,凶残嗜杀,常年出入那些妖魔横行的地方,根本不与人类为伍。”
夏花听得挑眉,“这说的真是大徒弟?”
看见沐久栀肯定的点头她一脑门子小问号。暮昭人很好啊,哪里像是疯子?明明林楚宸才比较像个疯批。
夏花端了早饭来到餐厅,客气地摆在林楚宸面前:“大佬请用早饭。”
林楚宸:?
小师娘突然犯什么病?
夏花:行为准则第238条,对有重大贡献和功绩的人,无论年龄大小都要当做长辈一样尊重。
青冥:我呢?
夏花:除了天才的头衔,没发现你有什么重大功绩。
青冥:有重大功绩的人是我养出来的,那我不是长辈的长辈?
夏花:你搁这套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