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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海角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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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姑有一瞬迟疑,才点了头,说:“请恩人随我来。”

慕容冲若有所思地拉了拉她的衣袖,他是不屑同这些人走得近,燕国小皇子虽然高傲,但他如今已是落魄小郎君,只是心中有不好的直觉,不想与麻姑亲近。阿祇将手中的碗塞到慕容冲手中,拍拍他的肩膀,“鸡蛋先拿着吃,我去看看大娘。”

麻姑脸色有点不自然,阿祇给了慕容冲一个眼神,她得搞清楚,麻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主屋就在不远处,一进门,阿祇就闻到了一股烧香的味道。往里走,内室门帘后有个祭坛,香炉里燃着三炷香火,青烟缭绕,满室昏暗。

她抬头一看,只见墙上供奉着半幅人像画,正是她当日临摹大娘的肖像,但只剩了一半,底下的题词不见了,是她写的一句诗:“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阿祇回想,大娘的音容历历在目,她说她家大郎不识字,大娘等着他下山好结亲,阿祇心血来潮就作了这幅肖像画,此时那黑白色的画像,在昏暗的环境中有种诡异之感,悲悯的眼神盯着她,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这……”阿祇没问出口,这家主屋怎么有点像灵堂。

外面下起雨,阿祇刚要找麻姑说话,转身一看人不见了。正屋门突然被关上,外面上了锁,麻姑的动作太快,立刻传来慕容冲的声音,但只是叫了一声:“阿祇。”

他没有叫她阿姊,而是阿祇。

然而慕容冲的声音戛然而止,好像有打斗声,阿祇使劲晃荡着大门,但是门已经被锁死了,她还是低估了麻姑,她放孩子和狗出去的时候,大概就安排好了一切,引诱她入主屋,只怪她和慕容冲安然度过一夜,放松了警惕,反倒成功让麻姑拖延了时间。

从门缝望出去,有黑衣人将慕容冲堵上嘴,捆绑着抬走了。慕容冲奋力挣扎,终是换来一击,再没发出声音。

阿祇拍打门板,“麻姑,你先放了我,我得去救人。”外面传来麻姑悲戚的声音,“恩人,对不住了,我让天青替我们向你磕头赔罪。婆母死了,大郎在他们手里,我不得不把你交出去。”

阿祇只恨她自己选中这上山的必经之路,想来人家守株待兔有些时日。亏她还在脑子里一晃而过,男主人三日下山一次,为何不见麻姑家里有男人换洗的衣物鞋子?一夜提防,她还是大意了,慕容冲被人绑了去,自己被关在灵堂,这回真是自食恶果。

“麻姑,你放我走,我立刻帮你想办法救大郎。”

麻姑哭诉:“救不得的,我要是交不出你,大郎就要做三年苦役。”

阿祇四下检查门窗,希望找个缺口逃走,可惜这山上的窗户都是钉死的木条,她根本敲不开,袖箭虽在但她狠不下心射杀麻姑,只得再次相劝,话刚到嘴边,门这时从外面开了,一个黑影脸戴着面具堵在门口,眸光沉沉,几乎笼罩了所有的光。

“早说过,你只属于我,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

这冰冷又熟悉的声音,除了那阴魂不散的修罗,没有别人,她倒希望此时来的是克里雅,至少让她能搞事情原委,可眼前的是沮渠蒙逊,一个令她觉得愧疚想逃避之人。阿祇抬起手臂,袖箭对准朝她走来的高大男人,说道:“沮渠少主不该在凉州战场上,带着黑铁骑建功立业?来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做盗匪之流的行当,真是煞费苦心了。”

沮渠蒙逊摘下面具,那张如刀凿斧砍般的线条清晰的俊逸面容,混着外面冰凉的雨水,褐色的眼眸危险又兴奋,薄唇微微抿出一丝弧度,冷冷地靠近她,迫使阿祇退到半明半暗的角落。

沮渠蒙逊走近她,胸口抵在她的袖箭口处,道:“想杀便杀。”阿祇缓了两个呼吸,才放下手臂,“你明知道,我不会杀你,不过……”

话还没说完,沮渠蒙逊的唇角勾了勾,猛地把她拉进怀里,用力地吻了上来,阿祇争不过他的力气,她不会杀他,但也不会任他为所欲为,沮渠蒙逊紧扣着她的身体辗转缠绵,呼出的热气扑在阿祇的脸上,阿祇毫不客气地对他的唇咬了下去,可是一点不见沮渠蒙逊放弃,反而混着鲜血的味道加深了这个吻,阿祇挣扎与他对抗,只听沮渠蒙逊闷哼一声,两人之间总算隔出一点距离。

阿祇的袖箭擦着他的肩膀,刺穿他衣服下的暗甲,划出一道血口。沮渠蒙逊不以为然,舔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唇上已有伤口,鲜红的液体令他看上去嗜血妖异。

他笑着说:“那日你让我看清楚,我就想着,改日必百倍千倍讨回。”阿祇不想与他纠缠,打断他的威胁,“那个江湖悬赏,不会是你弄出来的吧?我既然已在你手里,快放了我阿弟。”

沮渠蒙逊并不喜欢她在他面前谈论别的男人,哪怕小孩子也不行,“看来想要你的人不少,你那么值钱,李暠居然没有好好看牢,命中注定你合该是我的,别人你不用管,反正死不了。”

阿祇明白了,抓她的人看来不是沮渠蒙逊,那就只能与克里雅有关。

一个没回神,她就被沮渠蒙逊扛了起来,她扯着沮渠蒙逊的后脖领子,真想再给他来一箭,但那个男人却丝毫不松手将她扛出门外,麻姑已经不见身影,沮渠蒙逊道:“那女人报了信,待会高手一多我也救不了你。”

他把阿祇像丢沙包一般丢上一匹黑马,阿祇整个人都是晕的,身后一紧,沮渠蒙逊已经轻身跃上马,紧紧搂着她的腰,用黑衣盖住了淋雨的阿祇,立刻驱马疾驰起来。

二人一马,在烟雨中奔跑在山间林中,阿祇从黑衣中抬出头,凌乱的头发乱飞,脸上还是金龟子的模样,她瞪着眼睛吼他:“沮渠蒙逊,你打算带我去哪?”

沮渠蒙逊怀里抱的,眼睛看的,连鼻子里闻的,都是阿祇,不知不觉的,一个月的痛苦心碎付之一炬,好像心终于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连风雨也变得畅快极了,他忍不住在她画的额间“胎记”的位置,重重亲了一口,像个疯子一样地说:“带你去海角天边,只有我和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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