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鱼斯斯艾艾靠过去,“那个,韩桥,我有事跟你说。”
韩桥抬头扫了他一眼:“什么事?”
公孙鱼扣扣手指道:“韩桥,我今日要出门,晚上回来的晚。”
韩桥终于正眼看他,放下手中的毛笔,“你要出门?”
“对……对啊!那什么,你给我留个门。”公孙鱼碰上这正经的眼神就有些发怵,不自觉的语气就弱了。
韩桥上下扫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奇怪的音调道:“我劝你今日最好不要出门。”
公孙鱼心头一梗,神色不太愉快,“我不是跟你商量,只是告诉你,希望你能给我留个门。不留也行,我就不回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韩桥沉吟片刻,放下笔,墨水般的眼瞳盯着公孙鱼道,“我是说人生地不熟的,如果你非要出去,晚上早点回来。”
公孙鱼瞅瞅天色,麻利儿地从屋里拿出钱袋,心里盘算大约还能逛2个时辰,回来就回来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不了有钱了立马搬走。公孙鱼心里自我安慰一番,招呼没打就跑了。
韩桥从书房看了一眼那一溜烟就没了的身影,继续誊抄他的考题。
这李府今日不知怎么的,外头十分嘈杂,隔着一片花园都能隐约听见,往日能听到的朗朗读书声今日也无声无息。公孙鱼还曾戏谑这些书生假道学:“这帮书生读的哪门子书,恐怕读的都是西厢记吧!”
“……老爷呀!哎呀我可怎么办呐!呜呜呜……”
“……夫人!夫人……”
“呜呜呜……老爷呀……”
“哎呀我的天呐……老爷你走了我可怎么活呀……”
“啊嗨呀……我的天爷呀你怎么这么不长眼呐!我老李家都还没个后啊……”
眼见嘈杂之声有愈演愈烈之势,韩桥正待放下笔起来看看,就见公孙鱼一脸讪讪的表情走了回来,面带惊惧之色。
韩桥走出来,公孙鱼魂不守舍差点撞上他。韩桥扶了他一把问:“怎么了?”
公孙鱼的惊惧似乎从眼底要透出来了,只听他略微颤抖着说:“李员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