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公孙鱼大惊之下竟没能挣脱开。
李秀才嘴裂开,笑容大的可怕,他暗哑如枯树拉锯的声音直入耳中,“小辈们都爱干净,哪里有这么多将就,随意些更好。”
更好?什么更好?公孙鱼惊恐之下死命想挣脱开。
李秀才一个黄土埋到脖子的老头,不知为何有这么大力气,他紧紧窟住公孙鱼,尚有余力将他一步一步拉到二进院的后门。
公孙鱼的鞋底在地上摩擦出“吱吱”的声响,公孙鱼惊恐万分,冷汗儒湿了后背。
“公孙鱼,你在这干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得救了!
公孙鱼立刻感到手腕处的力气松开,他立即抽回手,回身便跑。
韩桥站在垂花门处,冷冷地凝视着他们。
公孙鱼抱着手跌跌撞撞跑回韩桥身后,小声急促道:“这老头不对劲!”
公孙鱼手臂掀开,上面已经青紫一片。韩桥看到这片青紫,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李秀才似乎没料到韩桥会出现,虽然他有一瞬吃惊,却很快转变了神色,变成一副笑容可掬和蔼可亲的样子,与刚刚诡异之色截然不同。
李秀才双手握着拐杖,笑道:“啊,二位不必紧张,老朽只是看这位公孙小哥有些冷,希望他来晒晒太阳罢了。”
韩桥护着公孙鱼,冷漠道:“多谢秀才公好意,我们先回去了。”
李秀才似乎想说话,但对上韩桥冰冷的眼眸,最终只是笑了笑,双手将拐杖握的更紧。
韩桥率先出了垂花门,公孙鱼忙不迭跟上,最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李秀才此刻已经看不清表情,整个人更加佝偻,脖子长长探出,似乎在享受阳光。
回到房中,韩桥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些干果,“快吃,吃完我们今日便走。”
公孙鱼欲言又止,他挠挠胸口,对干果有点食难下咽。
韩桥上下打量他,将干粮放在一旁,公孙鱼第三次挠胸口的时候,他终于出声:“你在挠什么?”
公孙鱼又挠了一下,将干果放下,他含糊道:“胸口痒痒。”
电光火石之间,韩桥伸手就扒开了公孙鱼的上衣。
“喂…”公孙鱼震惊,来不及躲开,被他看个正着。
韩桥皱起眉,从他胸口处捻出一缕黄色毛发。
公孙鱼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
他慌忙低头看,只见胸口处有一层薄薄地绒毛变成了黄色,其间有一两根凸出来,刺得他痒痒,所以他才一直挠胸口。
公孙鱼惊慌失措,“喂!这是什么?!我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韩桥眸光沉沉,轻声道:“狐。”
“狐?什么狐?”公孙鱼慌了神,“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会治吗?你快给我治治!”公孙鱼六神无主,慌忙道,“快给我治啊!”
“你别急,”韩桥沉声道,“我自会给你治,但要知道你从哪儿粘上的?是什么狐族。”
公孙鱼茫然,“我不知道,我哪儿知道在什么地方粘上的?!”
虽然在意料之中,韩桥还是轻舒了口气,他想了想道:“你知道狐族的分别吗?”
公孙鱼茫然摇摇头。
韩桥坐在八仙桌旁,斟酌着道:“狐族总体来说有两个分支,其一是青丘狐族,族名涂山、有苏,也就是传说中妲己的族群,是狐族中最高贵的族群,九尾神狐,十尾天狐皆出自青丘;”
公孙鱼诧异,“难道在我身上作祟的是青丘狐族?”
“不,”韩桥摇头道,“青丘狐族自诩神狐一列,不屑与凡人为伍,他们认为迷惑凡人是最无用的狐族。”
公孙鱼虽然惊恐,但炸听此话,心里有一种诡异的变扭感,“我竟然被一个畜牲嫌弃?”
韩桥不意公孙鱼有此感受,一时哭笑不得。
公孙鱼张张嘴,最终戳戳他道:“你继续说。”
韩桥看了一眼门外,风声瑟瑟,不知是有人经过还是有风经过,他冷笑一声继续道:“另一种叫纯狐,乡野精怪修炼成狐的,均称为纯狐,就是因为血统不纯,才更想要别人认可,因此自称纯狐氏。”
“而你,极有可能是被纯狐寄生了。”韩桥嘴里吐出的话惊悚无比。
“难道是在山神庙?”公孙鱼想起在山神庙寄宿时夜半惊魂。
韩桥摇摇头道:“不,不是,山神庙前确实是闹鬼,你身上的跟它们没有关系。”
公孙鱼听着不对,虽然他现在脑子有点浆糊,但还是听出了言外之意,“你不是说你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是闹鬼?”
“而且,它们?你明明知道有很多个鬼是不是?!”公孙鱼立刻跳脚,“好你个韩桥,你又在骗我!”
韩桥按住他,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你想治好吗?”
“当然。”
“那就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