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叶哲源脑子里涌现出来了许多概念。
“爱啊,分很多种,亲人之间的爱,朋友之间的爱,恋人之间的爱,还有人对信仰的爱;至于它到底是什么……我也不能说清楚。”
说罢,二人久久无言。
“你也是爱上了一个人才想离开吗?”叶哲源开口打破了沉默。
“不是,我不知道爱上别人是怎样的感觉,我只是不喜欢和他们待在一起。”
“那又为什么不走了?”
“我不知道走了以后要去哪里,还有……他们让太多人来杀我的话,我打不过。”
叶哲源被逗笑,笑完之后,又感受到一种沉沉的悲哀。
他也想走,他也不知道走了之后要去哪儿,叶母搬出十多年的养育之恩,他也反驳不了。
Rainco闭上了眼,许久,琴声盖过了雨幕。
——
“妈,我回来了。”
叶哲源打开门,叶母依旧坐在客厅,拿着放大镜在看杂志。
“昨晚聊了些什么?一晚上都没回来?”
“哎呀~很多啦!”叶哲源换好鞋,正准备回房,叶母出声叫住了他。
“我给你买的风衣呢?怎么没穿?你总喜欢穿这些,像个小孩子一样!”
“昨晚老先生带我去了一家小酒馆,觉得热就脱下来了,结果走的时候没找到,应该是被人偷了。”
叶母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叶哲源:“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让我操心!衣服就不说了,比赛你还胡来……”
这场长达一小时的说教结束的时候,叶哲源腿都快站麻了;迅速回房拿好私房钱,又拿老先生挡了一箭,溜出了门。
昨晚拿自己的衣服给Rainco穿,自己穿着刚好的短T穿在他身上成了紧身露脐装。
买衣服的时候心里生了坏心思,故意买了一件粉色的草莓熊。
回家的路上叶哲源还一直在想怎么哄Rainvo穿上这件草莓熊,Rainco倒是不介意,乖乖穿上了它。
吃完饭后叶哲源给Rainco弹了那天改好的曲子,在原来的基础上加入了那天Rainco弹得音节。
“你不能撒个谎,多休息一段时间吗?”叶哲源弹完琴,起身坐到了Rainco身边。
“不行,他们在我肋骨上面装了监测器,只要没死,就会被找到。”说罢,Rainco又想到了这该死的监测器还有定位功能。
“我也不能在你这待太长时间,他们要是找过来的话会……”
“杀了我?”
Rainco沉默了。
叶哲源倒是不怎么在意:“住一段时间而已,反正我也不知道你们具体在干什么。”
Rainco直直地看着叶哲源,久久移不开眼:“你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为什么还愿意收留我呢?”
叶哲源卸了力,靠在墙上:“感觉我们很像,从来没有人和我合奏过那首曲子,与我而言,你就像宝藏。”
Rainco静静地听着。
“对了,你是在什么时候加入这个组织的?”
Rainco神色骤变,双手摩挲着布料:“在我还不记事的时候就在了,他们管着,我没有上过学,没看过书,也不像其他人那样认识那么多字,也不会弹琴……”
“没事的!”叶哲源转过身侧对着他;“这些东西,所有人都是慢慢学会的,你这么聪明,肯定比别人学得快,还有啊,你没学过弹琴,但是你却能那么快的弹出我的曲子里缺少的东西……”
“因为我听出来你不开心。”
“什么?”叶哲源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天在旺多姆广场,我很远就听见你在弹琴,我能听出来,你弹的时候不开心。”
叶哲源心中顿时似潮水袭岸,久久不能平息。
“昨天晚上你起的那个名字,Rainco,你能写给我看吗?”
这间小公寓里面只有一架钢琴和一张床,没有为文字准备什么。
叶哲源拉过Rainco的手,在他掌间细细描了几遍,随后抬眼询问:“记住了吗?”
Rainco牵过叶哲源,在他手心写了一遍:“对吗?”
叶哲源点点头。
Rainco的眼睛干净的像小孩子,窗外雨停,阳光柔柔的闯了进来。
——
Rainco走后叶哲源又像那天一样漫无目的地出了房门。
领居家的院子里面种满了香根鸢尾,那天被吓到的老太太拄着拐杖,在院子里注视着那一片鸢尾花。
“你好啊!”叶哲源无聊地上前打起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