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聆青听见蒋檐彬似乎起身做了什么,再次感受到蒋檐彬的气息靠近,是他牵住自己的手:“聆青,我现在看不到你,我带你去医院,好吗?”
盛聆青似乎还有些犹豫,但是最终还是转过头,看到蒋檐彬用领带蒙住了自己的眼睛;“聆青,我扶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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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蒋檐彬迅速反应,但又像是在犹豫,没有上前。
“……能帮我穿-好衣-服吗,我使不上力气了。”听到盛聆青语调变得平稳,蒋檐彬松了口气,应了声好之后回到盛聆青身边,帮他系上了腰带。
蒋檐彬帮他系衬衫扣子时,衣料被轻轻拉动,摸索在身上像是小风吹拂;盛聆青又生出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冲动的,不可控的。
衣物整理好之后蒋檐彬刚想伸手摘下领带,却又被盛聆青拉住:“……别看我……”
蒋檐彬心下一动,顺势反牵住盛聆青:“好,我不看。”
盛聆青没来得及松口气,胸腔中猛然一阵抽痛,转头喷出一大口血。
“聆青!”蒋檐彬听到动静,也顾不得其他,取下领带,脱下外套盖住盛聆青上身,抱起他朝着门外走去;赵松怡守候在走廊尽头,看到二人出来,先是快步迎了上来,看到正在大口吐血的盛聆青时脸色一阵发白。
“门外记者太多,不能出门,我们从车库走,你顺便通知一下严警官!”
赵松怡边拿出车钥匙车钥匙边给外面打去了电话,随后帮蒋檐彬拉开了面前的一扇大门。
等到三人到达地下室的时候,盛聆青已经失去意识了;赵松怡也没心情去细究蒋檐彬脸上的到底是汗水还是泪水了,打开后车门等二人坐进去后立马冲到驾驶位。
这次不像上次和老裴一起坐的时候那么难受,赵松怡开得非常稳,不过蒋檐彬也没心情关注这些了,一直抱着盛聆青。
上次在老裴家收到视频之后蒋檐彬几乎是用了一切方法查到底了,甚至比赵松怡拿到消息还要早一些;但是他的计划慢了一步,他本来想着拿到魏影留走私和漏税的证据之后就通知法院直接开庭,但是他当时算漏了盛聆青。
他是无辜的。
十几年前,十几年后,一切的一切都与盛聆青无关,但他却成了这场闹剧里最大的受害者。
其实面对盛聆青,他的心真的算不上有多坦荡;他分得清盛聆青和裴霁月,但正因如此,每次看到盛聆青,蒋檐彬脑海中都有一道声音在重复着他永远也见不到裴霁月的事实。
到了医院,蒋檐彬和盛聆青的胸前都是一片鲜血淋漓。
简单解释了一下,医生立马吩咐拿来舒缓药物,但在预备注射时医生却让蒋檐彬和赵松怡用力按住盛聆青:“舒缓剂药性强,而且看情况他之前被注射的药物剂量也不小,一会儿这一针下去他受不了的,全身的血管都会被刺激,你们两个,还要你俩,都按住他。”说话间,医生又叫过来两个护士帮忙。
听完医生的话之后赵松怡满脸不忍,皱眉转过头不敢去看医生操作;舒缓剂刚被推入两毫升时,盛聆青就从昏迷状态疼醒了过来,下意识地想去抽回胳膊,蒋檐彬立马伸手按住,盛聆青回头,刚好撞上蒋檐彬。
不解,痛苦,委屈,绝望。
无数的情绪从盛聆青眼中溢了出来,像是要吞没蒋檐彬。
随着更多的药物被推入血管,盛聆青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像是在被慢慢腐蚀,最后脸上的肉开始抽搐;蒋檐彬浑身上下充斥着无能为力,只能俯下身安慰,但在蒋檐彬靠近盛聆青时盛聆青忽然抬头咬住蒋檐彬肩头,像是要咬下他的一块血肉下来。
蒋檐彬疼地倒吸一口冷气,但随后眼中又落下一滴泪,低声说着对不起;盛聆青也骤然松口,侧过脸不再看任何人。
一剂药注射完成后盛聆青下意识地迅速缩到了蒋檐彬身下,赵松怡和蒋檐彬双双愣住,但随后赵松怡一脸了然,摆摆手离开了;盛聆青咬紧牙关一点声音都不愿意出,只是浑身不住地颤抖。
蒋檐彬悬而未决的手最终还是落在了盛聆青头上,不过没等安慰的话说出口,盛聆青定定地说了句滚。
蒋檐彬久久未出声,正当盛聆青疑惑时,就听到蒋檐彬像是在他旁边躺了下来,轻声说了句不。
盛聆青盯着蒋檐彬看了许久,终于卸力,哭出了声;蒋檐彬往盛聆青身旁挪了半床,将他搂在了怀里,重复着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