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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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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潮今天起得格外早。

前不久有一位朋友联系她,说是刚好会经过曲溪这一块儿,可以拐过来接她,送她去附近的机场。

江潮欣然答应,不想让来帮忙的朋友久等,于是提前下楼等待。

“应潭?”她把行李推到院中,隔着门看到他,意外地眨了一下眼,问:“你是来拿东西的吗?”

他像是没有听见,掐了烟,阔步上前。

“你要走了?”

“嗯,”她笑了一下,答得随意,“车快到了。”

他没说话,就这样沉默下来。

江潮还有一个行李箱要搬,把已经搬下来的箱子放在靠近院门的路边,又转身回去。

行李箱的滚轮一阶一阶地磕在楼梯上,她小心翼翼地迈下一层阶梯,听见脚步声响起。

方才坐在摩托上抽烟的少年不知何时靠近,身上染着寒冽的霜意,嘴唇抿得平直,说:“我来。”

她还背着琴盒,一个人搬着行李箱下楼确实有些费劲。江潮调整了一下身位,想示意他抬起箱子另一头:“麻烦你……”

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他一个人一言不发地扛起箱子,转身便下了楼。

江潮双手空空,又眨了眨眼眸,跟着下了楼。

昨天她放在角落里的那只纸箱已经不见了,应潭没有提,她也没有主动去问,视线落在他的背影上,微微怔了一下。

“你的腿怎么了?”

他停在院外,把行李箱放下,语气淡淡:“小伤。”

江潮见惯了他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有些无奈地摇了一下头,想起什么,弯身打开行李箱。

“上次说要给你几支好用的药膏,结果你转眼就不见了。”

她站起来,将药膏递给他,温和道:“这次刚好,你拿回去试试吧。”

应潭沉默不语,听见她又说,“祛疤膏要早些用,伤痕留太久了,就很难消掉了。”

雨后清晨,空气中蒙着层湿漉漉的雾。女孩摊开手心,瞳光莹润,唇角微弯,一张脸上看不出一点儿将要离开的不舍。

也对。

来曲溪的这几个月,对她而言,大概只是人生里最不起眼的一小段路。

她很快就要迈向接下来的旅程。

迈向属于她的,坦荡平稳、鲜花簇拥的光明大道。

应潭伸手,将几支药膏握在手心,一并想起了那个他转身离开的寒夜。

或许还是有几分不甘,想知道她对这个地方,对在这里认识的人,会不会有半分留念。

少年黑眸深深,定定地看着她,忽地开口。

他的眸光沉黑,语调却漫不经心,“会不会再回来?”

江潮似是愣了一下,思索片刻,只是摇摇头。

“怎么?”应潭偏开眼,嗓音因克制而变得喑哑,“玩得不开心?”

“不是,”她笑起来,不在意地答,“已经走过的旅途,没有必要再走一遍。”

那颗悬在崖上的心脏终于坠入了深渊的寒风里。

应潭安静着,最后却扯了扯唇角,寡淡道:“这样啊。”

他从兜里摸出烟盒,又点燃一根香烟,递入唇间。

或许是因为有一段时间没碰烟了,今早一根接一根地含着烟雾,破天荒觉得烟味呛人辛辣。

车辆轰鸣而至,喇叭声响起。

江潮往外看了一眼,“我朋友到了。”

应潭指间夹着烟,淡淡“嗯”了一声。

“我要走啦,”江潮回过头来,看着他,“你以后……”

她停了一停,笑了一下,说,“要好好生活。”

一句话说得绝情,脸上却带着如春风般温润的笑。

他脖子的线条没入陈旧棉服的衣领里,隐约能看见喉结微微滚了一滚。

“……江潮。”

许久未曾听到别人这样喊她,江潮微微一顿,转过头来。

薄薄的雾气弥漫,他舔了一下嘴唇,垂落在身侧的手指似乎蜷缩了一下。

想要做些什么,在她心底留下一点点痕迹,叫她不至于那么快将他忘记。

可他最终只是跨上摩托,在车上人下来之前,张了张嘴唇。

应潭垂下眼,一并敛去了眼底晦暗涌动、近乎难以压抑的墨泽。

他说:“一路顺风。”

风声在耳边肆虐而过。

他看着眼前的路,小道时常被居民楼笼在暗影里,有时能看见明亮的光,有时候则是一片黯淡。

街边有人喊了他一声。

声音传入耳廓,却难以被思绪解读。直到那人追上来,又喊了一声:“应潭!”

应潭骤然停车,偏头睨去。

“刚好看到你,”邓茗拎着袋包子,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你去哪儿?有时间吗?”

他慢慢回神,面色冷淡,刚想说“没有”,便听见邓茗喘平气,紧接着道:“我家那个租客,溱溱姐,你是不是认识啊?她给你留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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