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翩然有些摸不着头脑,霍洗忧这人势力的本,应当不会为她着想吧?
先不琢磨这件事了。
她许久,都没有听到这么有趣的乐子了!皇帝被抓奸,那可不前所未闻么!那宫女,能不能留下性命,就得看太后娘娘的态度了。
至于,贤嫔是真的好,还是挨了一巴掌装的好不了。
张翩然更希望是后者,贤嫔她那的身子,应该也没这么柔弱?她担忧起来,道,“霍公公,要不你还是随着小安子过去看看罢。”
对方,似乎是停顿了片刻。他垂下眼,不感兴趣贤嫔死活似的,“贤嫔娘娘那处如今缺的是太医,咱家过去,反倒是添了倒忙。”
张翩然冷哼一声,她喊不动他了?说实话,霍洗忧身上就是有一种傲劲在身上。她和他说话,都觉得费劲得很。
就那么,屋里又没声音了。顾太医立马站起来,麻溜的要走,“那下官,就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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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子领着顾太医离开了。
张翩然点了点云雀,吩咐道,“不管外头发生什么事,你都别乱蹦跶,快些去睡。要是让我知道,你跑出去,这双腿也就别留了。”
云雀懂的好坏,“娘娘是真心疼奴婢,让奴婢少惹是非。”
张翩然拍了拍她的手背,让人出去了。回过头,霍洗忧正凝视着她,可那眼神,怎么让人觉得这么的,悲凉?
张翩然觉得古怪,嘟囔一声,“我还不能心疼自己的丫鬟了?霍公公,你也快些走,别杵在这,当门神了。”
霍洗忧却带着气儿似的,道,“娘娘,还不曾喝药。”
她可一下子,就要把头皮笑痛了。手指揉着太阳穴,解着乏,道,“我累了,不想和你掰扯。”
下一瞬,霍洗忧大步向着她走近,他的掌心将碗扣紧,“那奴才,伺候娘娘喝药。”
“你伺候我,又是想怎么个伺候法啊?”张翩然是不可一世,略带趣味的看着他。直到那黑色袖子里掉出金色花蕊,浓郁香气渗透进她的肌肤里。
他们两人谁都没有先说话,像是暗自的在较着劲。
几乎有那么瞬间,她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霍洗忧牵起薄唇,一笑,“娘娘想让奴才怎么伺候,奴才就怎么伺候。毕竟,陛下发了话,让奴才今夜留在万安宫,奴才不能抗旨。”
这回,换张翩然开始沉默了,太阳穴猛的跳了两下。他的脸,她都不想看,闭上眼,“我这儿,不用你伺候,快滚。”
可这狗奴才,就像是粘上的牛皮糖,还不愿意走了!
他俯下身,再次强调,“娘娘,请喝药。”
“我不喝!”她越是不想喝,他越是逼迫她,指腹掐着她的下颌骨力道之大。
药汁是温热的,意外的并不烫人。张翩然抬起手,还没碰上他的衣袖,就觉得一道吃痛猛的传来,“霍洗忧!你大胆!”
她欲要把脸避开,那双粗糙的手尽是一股脑儿,让她把汤药悉数的咽下去。
一口。
又一口。
又苦又涩的汤汁,从她的鼻腔一直冲到眼睛里。
霍洗忧面色稍霁,“娘娘怎么还像小孩儿似的?这良药苦口,娘娘喝了药,病才会好得快。”
“你是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张翩然气的要骂娘!合着这么快,霍洗忧就对她动了手,他根本就是弑主!还装的什么好心肠,念叨着她的病。
霍洗忧巴巴的望着她,“奴才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惹得娘娘嫌弃?”
“我从来就没见过你这么轻贱的骨头,混不愣的狗奴才,你给我滚!”张翩然一时被呛着,汤药从嘴里吐出来,一片狼藉。
“娘娘,骂的真好。”霍洗忧不躲,握着她的手指,逐渐收紧。
而张翩然觉得他愈发的靠近,她根本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惧怕,同时他在轻声发笑,那是能蛊惑人心的那种。
她知道了,他是故意的!
张翩然抬起脸,梗着喉,道,“你真是下贱!”
他从袖子里寻到一帕子,递过来。当然了,她是不会要的,推出去。最后,在霍洗忧藏在袖子里的花瓣,一股脑儿的全落了下来。
像张翩然这样娇纵的人儿,她可以直接把药泼到霍洗忧的脸上。
金桂的香气,萦绕在二人之间。她的嗅觉不太灵敏,分不清,霍洗忧他到底摘了多少的金桂,他轻轻压住她的肩膀,沾染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