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她一开始不是打算惹怒他吗?怎么现在成她的命在他手里了?
哦,她想死在他手下,命确实在他手里。
想到这儿,文可烟又仔细看起那条链子。她轻蹙起眉,看起来这就是一普通链子,没什么特别的。
她脑海中很应景地回忆起刚刚她与羿逸安的对话。
——“我说了……我不是……你养的宠物。”
——“你现在的命在本座手里。”
“……”
他好像没想到那个什么癖好……没那个意思……
那他什么意思?
是提醒她死期将至,做好准备?
文可烟不由自主地伸手拾起链子,细细端详。
吊坠的最底部,竟雕刻着一只精致小巧的狐狸,栩栩如生,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跃然而出,灵动异常。
狐狸的眼睛如同两颗深褐色的宝石,当文可烟的视线与那双眼睛交汇,她竟产生出一种她在与之相视的错觉,让她感到莫名温暖。
只不过那狐狸图案十分小,若非近观,几乎分辨不出。
狐狸?他喜欢狐狸吗?
文可烟轻轻摩挲着那只狐狸图案,感受着它细腻的触感,指尖传来的凉意与心中的疑惑交织在一起,让她陷入了沉思。
既然这链子不是干那啥的,又是如何用的呢?
小狐狸吊坠在文可烟纤细白皙的手中翻来覆去地摆弄着。
或许是方才那一幕太过震撼,文可烟的思绪难以集中,稍一走神,便又飘远。
她无意识地抬起手,在腿上轻轻摸索着,却扑了个空,这才猛然意识到白酒早已溜走。
文可烟收起狐狸吊坠,缓缓起身走向床边,掀开被褥,将白酒从温暖的庇护中捞出。
白酒似乎还沉浸在对羿逸安那股骇人气场的恐惧中,身体依旧在微微发抖。
“白酒,你怎么了?”
白酒可怜巴巴地望着文可烟。
“你以后能不能别再惹主人生气了?太可怕了,比他真的杀人时还要可怕。”
文可烟手指抚摸着怀中的白酒,眼神有些虚捂,若有所思,重复着白酒的话。
“比他真的杀人还可怕?”
白酒小小的身子往文可烟怀了缩了缩。
“嗯,我从没见过他这样。”
“他通常都是很平静地迅速地解决一切,绝不会像今天这样,眼神如此可怕。”
说完,白酒便把头埋进了文可烟的怀里,小小的爪子紧紧抓着她的衣裙,想寻求更紧密的安慰。
听完白酒的话,文可烟微微垂下眼帘。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朝前迈进了一大步。
也许,下一次,她就成功了。
“你为什么要激怒他啊?”
白酒不是没看出文可烟的故意,可它不理解文可烟这么做的缘由。
文可烟低头看着怀中的白酒,指尖轻轻梳理着它柔顺的毛发。她不想告诉白酒自己的真实想法,因为那太过复杂、太过沉重……不适合告诉这天真的小团子。
文可烟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带着些许苦涩的笑,轻轻点了点白酒的头,十分轻描淡写。
“我只是单纯想出去罢了。”
白酒用脑袋蹭着文可烟的手,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真的很吓人,我们就在这里玩不行吗?”
文可烟想着这片魔界净地,这里一切都很美好,生活在这里,确实无忧无虑。可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显而易见,不是。这样的生活还不足以抵消她心存死志的想法。
文可烟歪头看向白酒,语气十分平静,其中的落寞却遮掩不住。
“那你不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说完,她的眼神望向窗外,好似穿透了无尽的黑暗,看到了她所向往的“离开”。
“外面有好多好吃的,你闻着就能流口水;有各种各样有趣的戏本子,里面的故事你完全想不到;有好多好玩的玩具,五颜六色的;有与这里截然不同的风景,有青山绿水,有繁花似锦;还有和我不一样的生物……你可能还会交到很好很多的……朋友,他们会陪你笑,陪你哭……”
文可烟缓缓描述着这些她在心中想过无数次劝解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