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被发现了。
江家的少爷确实是个病怏子,却是个敏锐的病怏子。
云素的双足一沾地那一刻,他立即查觉到了不寻常之处。
只是周围宾客与江家人俱在,他也没好意思当众撕破脸,一直等到拜完堂。
意外出现了。
几个小孩突然追逐着跑来,一撞,一掀,云素的盖头从脸上滑落下来,云素以最快的速度抢回盖头,若无其事的盖回自己头上。
可还是有宾客瞧见了。
一个上了些岁数的女人指着她说:“唉,这不对啊,我先前去游府给游二小姐量尺寸时,她,她不长这个样子啊。”
周围的几个人听了她说的话,纷纷变了脸色。
“这人怎么这么像……云家那个不像话的女儿?
江家人的脸色更是难看,却还是笑着招待宾客,待到酒过三巡,客人都己经半醉了,这才差了几个下人,一拨去游府探听消息,一拨把云素扔回云家。
沈晏之看着身上那件嫁衣。
衣服做的精细,绣样别致,花纹都是用金线勾勒的。
像是块华丽些的裹脚布。
沈晏之被扔在云家门口处,她抬起头,看着怒气冲冲赶来的一对男女。
云素人还活着,就己经被封入棺材里了。
沈晏之很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忍心下如此毒手的。
男人拎着云素的后颈,将她硬生生拖到一处房间前。
房内供着云素父亲的牌位。
云素被扔在地上,她索性也就躺在那里。
她躺在那里,侧着身子,看着她父亲的牌位,在她眼里,那块小木牌子才是歪的。
“你不要脸面,我们不要吗?”
“我看爹就是被你气死的!”
“娘也是被你克死的。”
“爹他说的对,你生下来时就该溺死你!”
“好好在这里反思!”
祠堂的门被锁上了。
云素从地上蛄蛹起来,那两个人,她该叫声哥哥嫂子,他们许是怕她再跑,用绳子把她的双手双脚都绑住了。
云素用双手擦了下嘴角,擦下一小片殷红的血来——刚才哥哥扇了她一巴掌。
她恐怕是走不了了。
云素又开始担心起来。
游夙……逃出去没有?
不行,她必须要出去看看。
云素开始用牙齿用力咬手腕上的绳子。
沈晏之:祖宗,你还真是一点都不顾及我的死活,得亏这不是我的牙。
手上的绳子开了,云素挣脱它,又三两下解开了脚上的绳子,撬开窗户,动作熟练的翻了出去。
云素知道事情己然败露,没敢冒然往游府去,只是来到自己常与游夙见面的那个河边。
见游夙不在那里,云素的心凉了半截。
她转折回去。
城中很多人都认识她,她不敢往人群中去,低着头,小心的行走。
云素探听到了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