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要包船,我这儿可有一条上好的船那可是从官宦人家手里买的,绝对配得上郎君的身份。”男子虽垂着眼但目光却仔细打量着两人的穿着,
“瞧你这样子,恐怕这金锭不够吧?”卫疏眸中冷光一闪姜锦适时握住了他的手,
“郎君,人家就是不想同那个平民挤在一艘船上,郎君就算不为了妾身,但还是要为了妾身肚子里的孩子打算吧。”
姜锦给了一个好借口男子也伸出了一根手指,“只需要再加一个金锭就好。”
“给你!”金锭入怀那人喜笑颜开地将两人领到了码头,江水之上确实矗立着一艘气势非凡的船,姜锦从余光中看到了周从立马娇纵地说着,
“夫君,咱们赶紧上船去宋州吧,妾身站的脚都麻了。”
“好。”卫疏扶着姜锦刚要上船周从二人立刻扑到姜锦脚下,
“郎君,娘子行行好,看能否捎我们一程我们此去宋州是为了投靠亲戚的。”
卫疏假装嫌弃的将他们踢开,“你们算什么东西,敢脏了我夫人的脚!”
“郎君算了吧看他们也可怜,不如就让他们上船吧,就当为我肚子里孩子积德了。”姜锦拉住卫疏小心地为他顺气,
“罢了,既然我夫人都这么说了就破例让你们上船,记得好好待在下人房中,不要出来脏了我的眼。”
卫疏扶着姜锦上了船,待到一切尘埃落定后姜锦才松了一口气,“我们去宋州?”
姜锦掏出了腹中塞的衣裳,“可是从贝州绕进去不是更好吗?”
“我们当然是要去贝州,但刚才却不能说出来。”卫疏摘下面具看着姜锦,“不过现在可以说了。”
卫疏走到船舱看着正在驾船的男人说道:“我们此行不去宋州去贝州。”
“郎君,那我们可要再加些钱。”男人转头正巧碰上卫疏冷淡的眼神有些一愣,不太明白为何人的气质能一瞬间发生如此大的改变,
“你这船恐怕来历不明吧,恐怕不是正经官宦人家卖出来的船吧。”
卫疏端坐在一旁冷眼看着那人,“是,钹城前任知府彬桑的?”卫疏虽是疑问但话中满是笃定之意,
“彬桑,他不是被夷三族了吗?”姜锦站在卫疏身后,“因为贪污受贿过多,陛下震怒夷了他三族。”
“对,吏部在查获赃物时发现少了不少东西,其中就包括一艘官船,那船奇特船头竟然有翅膀的样子,我们所乘的船也有此样式你说是巧合还是其他呢?”
卫疏的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你送我们去贝州,此事我就当不知道。”
“为什么?”男人眯着眼仔细打量着卫疏,“你难道不应该拉我去见官,这样说不定朝廷还能赏你。”
“因为你并未以船谋私,这事也不伤及根本所以我选择放过你。”卫疏起身看了眼有些发愣的姜锦,
“还不走吗?”卫疏转身之际那人朝着卫疏行礼,“郎君心善,我一定将您二位平安送到贝州。”
姜锦跟着卫疏走到舱外,听到心善两字倒是笑了起来,“我以为你不会放过他。”
“他身上的衣服都是粗布麻衣,可见这些钱物并未用在自己身上,彬桑之死是在三年前但他手上的茧却并未消退可见他一直有在劳作。”
卫疏抱臂看着姜锦,“用这船不是为了靡费生活,那便是只是为了养家糊口,再言这城中有多少人都看过这船,但为何无人报官想来都是相互掩护罢了,我何必再去做这个恶人,夺了百姓生存之道。”
“杀伐果断的卫将军居然会说自己不想做这个恶人,那周侍郎呢,你也知道周侍郎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吧?”
姜锦不明白他对百姓如何如此宽容但对于好官时却那么心狠手辣,
“抓捕审问周禄,是陛下下的旨意,我只是奉命行事,姜锦你如此聪慧,应该不会不明白我的身份吧?”
卫疏站在船边看着江水流过心中有些唏嘘,至少在仅剩的范围内他可以由心选择,
姜锦心中一动想起了京中关于卫疏的传言,卫疏是陛下捡来专门培养的刀,他的一生都只能为了大晏付出,刀是不会有自己的人生的,
“抱歉,是我没想通。”姜锦站在卫疏身侧第一次对于这个一人之下的人有了同情之意,
“朝堂之事,有时牵一发而动全身,知道的越少对你就越好,世人对女子多有偏见倘若知道你精通骑术对你不好,所以接下来的路程中尽量少用。”
卫疏笑着看着姜锦两人就这么站在甲板之上看着奔腾不息的江水,
“我手中的箭矢是为了保护天下的百姓,流言于我而言如同过眼云烟,就像你也未曾在意过流言那般,难不成将军是觉得我不如你吗?”姜锦的眸子亮亮的看着远处的江水就像天边的彩霞,
“从未如此想过。”卫疏噙着笑意看着姜锦,好像每一次总能发现她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