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要去吃冷淘了,接下来就让郎君来善后吧。”姜锦转身回了客栈,桌上早就放着了一碗冷淘和两块胡麻饼,
“娘子稍等片刻,米酒马上就到。”女子正在后头倒着米酒,
“娘子,想来不是小地方的人吧?”女子将米酒放在姜锦面前,
“走南闯北的人我看了许多,但像娘子这般的还是头一份儿。”女子笑着转身边擦着桌子便同姜锦说着,
“您手指上的薄茧可不是练字练画练出来的。”女子话音刚落,卫疏便走了进来,身后周从架着受伤的男子,将他随意放在长凳上,
“你倒是下手果断,徒留我为你善后。”卫疏坐在了姜锦身边,拿起胡麻饼送入口中,“你伤势未愈,不宜饮酒。”
“我已经痊愈了。”姜锦说完拿起酒盏一饮而尽,“此酒甚美,郎君不来一碗吗?”
“不了,你慢慢品尝吧。”卫疏刚想起身却被姜锦拉住了,
“你……想怎么处理他们?”姜锦的目光落在了那些人身上,
“我已经派人通知县尉了。”卫疏看了眼周从,“郎君,这是上头已经收拾好了,您和夫人可以安心住下了。”
“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远远的一个穿着浅绿色官袍的人跟在周嘹身后,
“不知卫将军莅临此处,真是我们的罪过啊!”
“卫将军少年英雄,是我们这群不懂事的捕快惹恼了您,望您海涵啊!”其中一个穿浅青色的男人不着痕迹地将捕头往身后拉了拉,
“想来这位就是卫夫人吧,果真同卫将军是天生一对,神仙眷侣啊!”眼见卫疏没有反应,几人便夸赞着姜锦,
“不用奉承,他们为民本无过错,但却拔刀伤害我的夫人,不知县令可有什么惩治?”姜锦闻言眉头一挑,手中不停搅着冷淘,
“不知卫将军有何吩咐?”县令不安地看了眼那个面色阴沉的传闻中的黑心人,
“县令问我如何惩治,难不成是想让我顶了你的位置?”卫疏依旧没有松口,
“根据大晏律,殴无罪者无伤徒一年。”浅青色官袍的人开口求着情,
“你是县尉?”姜锦放下了筷子看着面前的男子问道,
“在下古青县县尉——朱泗。”朱泗一看姜锦开口连忙求情,“大壮是冲动了些,但确实没有做过欺男霸女的事情,夫人可否放他们一马。”
“可是他想杀我。”姜锦起身站在卫疏面前,“如果不是我躲闪及时,恐怕是没办法站在这里同你说讲话的。”
“没有,绝对没有,大壮的刀架在娘子脖颈外一寸的地方,娘子转身之时大壮还特意拿远了些,他当时真的只是想吓吓娘子!”铺头跪在地上直磕头,他不明白为何会得罪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卫将军,
“朱县尉您以为呢?”姜锦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正气的县尉问道,
“有意杀人致人死亡者,判斩刑,有意杀人无伤者,徒三年。”朱泗叹了口气轻声说着,
“说了这么多,县令心中有主意了吗?”卫疏不耐烦地看着县令,“小小的一桩案子要判这么久,真不知道在吏部考评你是如何到中的。”
“大壮虽然未伤及夫人,但害人之心还是有的,不如判以流一千里?”县令颤颤巍巍的说着,还不断观察着卫疏的脸色,
“徒三年。”姜锦看了眼卫疏的脸色说道,
“多谢夫人,多谢将军。”朱泗连忙拱手行礼,生怕下一秒卫疏开口加重刑罚,
“走吧。”卫疏默认了姜锦的话,带着她上了二楼的卧房,
“卫疏,不是人人都像你一般的,我知道你或许是想借此事情试探古青县官员,是否不畏权贵,但世上舍生取义的人本就稀少,多的是趋炎附势向上谄媚的人。”姜锦倒了杯茶抿了一小口,
“这县令也算符合中这个字,他虽谄媚于你但并未伤及那人性命。”
“怎么现在不揣测陛下的心意,变成揣测我的心意了?”卫疏站在姜锦身后微微俯下身,
“你在怀疑我试探你?”姜锦闻言眼皮一跳手上喝茶的动作不停,
“将军说笑了,我怎么会怀疑将军呢?”姜锦微微侧头看着卫疏,“还是说将军确实试探过我,所以做贼心虚了呢?”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仿佛只要卫疏向前一点点便可吻上姜锦柔软的唇,
“那夫人呢,夫人可曾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两人谁也不肯退让一步,只能在此僵持着,好在门外适时响起敲门声,这才打散几分剑拔弩张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