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雪芽将手中的油纸伞递给了身边的人跟在了常逸身后,
“好了,我也不耽误常都尉出宫的时辰了,云雾我们走吧。”娄暄带着身后的婢女回了徽乐宫,夏日的冰用得奇快,但徽乐宫中从来不会有夏日的一丝热意,
“殿下,可用给太子殿下传信?”云雾将晾好的凉茶奉给了娄暄,
“不必,以窦家的势力只要父皇的圣旨一出宫,窦家就能知道里头写了什么,说不定会比常逸更快知道里头的内容。”娄暄躺在贵妃榻上身边两个女婢打着扇子,为娄暄驱赶进来带来的热意,
“贵妃的身子如何了?”娄暄翻着手里的书卷慵懒地享受着云雾的侍奉,
“说是已经大好了,翟女医已经出宫了。”娄暄嗯了一声没再多言,半晌徽乐宫中都是静谧安详,
“明日你去请翟女医入宫一叙,想来她有能力治好贵妃的病也算不是个徒有其表的人。”娄暄依旧翻着书卷只是眼眸却看向了窗外,
“殿下,奴婢回来了。”雪芽跪在地上回话,“奴婢同林内侍到丹凤门时看见了窦公正入宫,想来是有要事。”
娄暄放下书卷,纤细的手指按着眉心轻叹了一句,“起来吧,他们现在连一刻都等不了,看来我的婚事没有如愿成为他们的筹码,他们现在迫切想要找到代替的方法啊。”
“殿下,他们真的太欺负人了,那些选的人都是什么歪瓜裂枣,不是鳏夫就是不学无术,简直就是恶心人!”雪芽跪在贵妃榻前小心为娄暄按着腿,
“跟他们有什么好置气的,总归父皇不会真的将我嫁给那些人。”娄暄闭着眼睛,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需要好好分析一下别落了陷阱,
“殿下,尚服局的人来了,说奉贵妃娘娘之命给殿下制冬日的衣裳。”松萝一个眼神进来的女婢便跪了下来,
“徽乐宫什么时候能不通传就进来了,你没有学过规矩吗?”松萝将扇子放下眼神冷厉地看着宫婢,
松萝回头看了眼娄暄只见她轻轻挥了挥手,松萝立刻朗声道:“把她送回掖庭局,让人好好教教规矩,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往徽乐宫送。”
门外的两个小内侍闻言立刻拖着宫婢向外走去,“雪芽,去告诉尚服局的人,我今日倦得厉害,怕是要辜负娘娘的好意了。”
“是。”娄暄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宫内之事她不在意但不代表什么人都可以把手伸到徽乐宫里,
“殿下,贵妃这是何意啊,难不成她已经知晓了殿下的婚事了?”云雾小心地看着娄暄,“三公主和荀家议亲,我们可要?”
“不用,荀家而已还不值得我们费心,贵妃不过是来找个机会刺探我的态度而已。”娄暄睁开了眼睛,云雾赶忙扶着娄暄的手,两人走到了床边看着尚服局离开的背影,
“你让雪芽找个机会好好清洗一下徽乐宫,省得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都留在这里。”娄暄看了眼云雾说道,
“是,殿下明日可要去太子宫中一起用膳?”云雾扶着娄暄坐下镜中的女子端庄美丽,一身红色的宫装衬得她多了几分妩丽,
“为何不去,难不成他们还能收回父皇旨意不成,太子可是连自己的太子妃都护不住的。”娄暄将手上的手镯褪下放在了匣子里,
“还是殿下心善,给了王五娘子不少帮助,想来王娘子也是记得的。”云雾替娄暄卸下了钗环又将寝衣捧来,
“这是外藩进贡的朦月纱制成的衣裙,陛下说殿下畏热便将这胧月纱都赐给殿下了。”娄暄摸上了衣裙,一股冷意从衣裙上散发出来,
“不用,就穿平日的丝绸寝衣,这个先放在箱子里吧。”
“是。”云雾识趣地将衣裙重新放入箱中,雪芽推门而入手中还捧着一碗药膳,
“殿下,这是司药司让人送过来的,说是淑妃娘娘特意让人熬的。”雪芽将药膳放在了白雪塔边,“今日的药膳好像比以往的药味更为浓郁些。”
“奴婢也闻出来了。”云雾拿起银勺舀了些汤汁放在鼻下又沾了些药汁送入口中,
“里头的白矾重了些,这……”云雾看了眼雪芽和松萝,
“不用管直接倒了。”娄暄散着乌黑的长发回到了内殿,内殿同外殿很是不同实在朴素的很,镶金琉璃石香炉和白瓷花瓶都空荡荡地摆放在里面,
“殿下,今日我和雪芽姐姐值夜。”松萝将内殿的木门带上,娄暄一个人在内殿之中只有一盆冰块散发着冷意,
“嗯。”内殿是终日不见太阳的,里头由厚重的纱幔遮蔽着阳光,娄暄就静静的点着一盏油灯看着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