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说他在家中等我平安回去。”翟婉眼中有了化不开的柔情,“本来他是想同我一起来的,可是我怕连累师兄就独自出来了。”
“呦呦呦,等你回来。”子鸢不断重复着翟婉的话,
“你要是再贫嘴,那我们可要把你赶到楼下去了。”翟婉拿起桌上的糕点塞进了子鸢的嘴里,
“好了,不逗你们两个了,这次我在江南道潭州收获颇丰,本来是想接着此时求一个恩典,但是阿锦过于胆大殿下只能按下此事。”子鸢敛了神色认真说着,
“我记得潭州很富饶,潭州司马和我的父亲是同窗,吏部对他的评价也很不错。”姜锦不明白潭州有何大事发生,
“不关司马的事情,这次是潭州刺史。”子鸢拿了块胡饼咬了一口,“你说当这刺史还真的很有风险,樾州刺史被污,汴州刺史身死,这不就轮到潭州刺史了。”
“快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姜锦抽掉了子鸢手里的胡饼,
“殿下发现潭州送来的丝绸有些奇怪,布料制成成衣之后颜色暗淡,就派专人去调查看到底是什么问题,最后查到了潭州送来的蚕丝有问题。”
子鸢喝了口茶水又道:“起初我们以为是偷工减料或者技艺不精,后来就换了另外一家,但还是有同样的问题,殿下觉得很奇怪难不成这潭州的蚕丝都有问题吗?”
“潭州盛产蚕丝,大晏四层的蚕丝都由潭州提供,所以潭洲才如此富饶。”姜锦起身关上了窗户,“潭州刺史没有道理要砸根本吧。”
“我当时也纳闷儿啊,怎么见到有人蠢到把自己的长处毁了,而且这还不是一般般的长处。”子鸢看着姜锦附和道,
“所以呢?”翟婉看着姜锦手臂上的药有些淡了拿起瓷瓶再次给她涂抹上,
“后来我就带着几个人一起去了潭州,没想到刚到城门口就有点不太对劲,那里有不少神色各异的人,身上的衣裳也是有着不同州的特色,所以我才有可能他们是和我一样来此要个说法的商人。”子鸢从怀中拿出一方帕子,上头隐约画着几个人,
“但是你们猜怎么着,我们连城门都没进得去。”子鸢指向了靠近城门的那人,“他本来想花钱进入但是被官兵抓走了。”
子鸢又指向了他身后的人,“这个自作聪明想要混在车队里,还是被守城之人找出来了。”
子鸢念及此处不由的摇了摇头,“后来谁也不敢进城,只能在城外的树林中呆了一晚,早上我趁着守城人换班观察了城楼,里头至少比寻常地方多了两成的守卫。”
“那这潭州必有古怪,后来你是怎么进去的?”姜锦看着子鸢瞧着也不像是打了一架赢了的样子,
“本来我是想打一架的,后来又想着此行的主要目的不能打草惊蛇,所以我就让人快马加鞭运来了几份乐籍化成乐姬进了城,不过因为是京师的户籍也被人盘查了几分。”
姜锦闻言眼睛一亮,“你这经历我总感觉我经历过,我进九方城时就是这个样子。”
“是吧,我也觉得我这个主意特别厉害。”子鸢沾沾自喜地看着姜锦,
“二位我们能不能先谈正事?”翟婉有些无语地看着两人,
“对对对正事都怪阿锦非要让我再看一下我那完美的计划。”子鸢清了清嗓子,“幸好我们在潭州确实有一家乐坊,而且自从我们进了城之后我能感觉到一直有人在盯着我们,权宜之下我们只能先去乐坊。”
“潭州刺史这么谨慎,这都比京师还要严格了。”翟婉也嗅出了几分不寻常,
“而且一般戒严都只会在自己的府邸,他能够在潭州这般说明他对潭州的掌控能力很强,而且说不定之前已经有人在城中闹过事了。”
“是的,在我们来之前已经有几个商人在城中闹过事了,所以城门口才如此严格。”子鸢看着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姜锦有些奇怪,
“你不会走神了吧?”姜锦移动着脑袋看着子鸢,“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而已,总觉得这些事情发生的有点巧,樾州汴州潭州这三个州府,其中偏远的樾府是陛下的亲信,其余两个都不是,但偏偏这两个州府的司马都是陛下之人。”
以姜锦对文德帝的了解,这些事情不会无缘无故爆发出来,更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你的意思是陛下要除掉这些刺史,让自己人上位,可是官员调令只需要陛下一句话呀?”子鸢不明白为何文德帝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当然为了双赢啊。”姜锦和翟婉对视一样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