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郎君是不会无故自尽的,就在出事的前一日我们还说一起去郊外的庄子上休息,怎么可能好端端就自尽了!”曲夫人被姜锦扶到了椅子上止不住地抽噎着,
“那夫人可知我们前来贝州是来调查什么的吗?”姜锦小声问道生怕刺激了曲夫人,
“这我不太清楚,我常在后宅根本不知道朝堂的事情。”曲夫人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脸颊的泪水,
“您平日出城吗?”姜锦换了种思路询问着曲夫人,只见坐在椅子上的曲夫人一愣随即默默摇摇头,“郎君说外头乱,不让我们出去,实在觉得乏味就等他休沐陪着我们一起出去。”
“这是贝州的风俗,还是曲刺史个人的习惯?”卫疏坐到了上首看着曲夫人,
“是郎君的习惯,不过女子出嫁从夫,郎君总归不会害我的。”曲夫人说完还落了几滴泪水,
“曲刺史涉嫌贪污,我和姜录事奉命来此查案,正巧遇见曲刺史自尽一事,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曲刺史畏罪自尽。”
卫疏冷着脸他没有功夫和曲夫人在这里兜圈子,“你只需要说你知不道加收江税和出入城税费就可以了。”
“这个妾身真的不知道啊!”曲夫人慌忙下跪卫疏扫了眼,“周嘹,你去派人接曲家郎君来,就说本宫要问话。”
“将军,家里人是真的不知道啊!”曲夫人有些后悔来到了这里,刚想后退却被姜锦拉住了手臂,
“曲夫人还是安心留在这里吧,万一卫将军下手没轻没重您还可以求求情。”
姜锦只是拉着曲夫人不让她离开,周嘹则安排人匆匆去请曲郎君,一盏茶的功夫,曲家三个郎君低着头快步走到了院子,
“某拜见卫将军,姜录事。”曲家大郎君率先对着卫疏姜锦行礼,
“加收江税和出入城税之事你们可知道?”卫疏饮了口茶不紧不慢地看着跪在下头的几人,
“这……”跪在下头的曲大郎君悄悄抬眼看着曲夫人却被卫疏抓个正着,
“想来是知道的,那就不必再辩,周嘹把他们直接压入牢狱听候发落。”卫疏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冷笑着看着几人,“曲刺史以为自尽就能换来的从轻发落,在本将军这里可不管用。”
“将军,我想和您单独说话!”曲大郎君突然站起身盯着卫疏,
“好,周嘹把其他人都带出去。”曲大郎君的视线落在了姜锦身后,
“曲郎君,我同卫将军一起来此查案可不是他口中点其他人。”姜锦丝毫没有表现出怯场的意味,反而一脸正色地看着曲郎君,
曲大郎君看见卫疏没有阻止也明白了他的想法,看着紧闭的房门低声说道:“其实加收江水和出入城税是陛下的意思,否则御史下来巡查的时候就瞒不住了。”
姜锦假装一副受惊的样子看着卫疏,实则心里正为自己早就想到的答案偷着乐,卫疏脸色不好姜锦眼中的幸灾乐祸快要把他淹没了,
“你手里有什么证据吗?”卫疏不会因为曲郎君的一面之词怀疑陛下,像是知道卫疏会有此一问,曲郎君掏出来怀里的信件,
“这是家父和陛下往来的信件,将军自幼跟在陛下身侧想来对陛下的笔迹很是熟悉吧?”卫疏眯着眼睛看着曲郎君,半晌才接过了他手里的信件,
两人屏住呼吸,整个屋子里最为惬意地当属姜锦,她一直在观察着卫疏的表情从惊讶到不可置信再到发现端倪地沉重,
“这些信不假,但是有些字迹是陛下的有些仿地再像也不是陛下的亲笔。”卫疏挑出来几封信放在一边,他手上拿着的全是教唆曲刺史鱼肉百姓的假信,
“如果不是我熟悉陛下的字迹,根本不可能认出,姜录事你可以来看看。”卫疏不喜欢姜锦这一副置身事外地样子,总觉得她随时随地可以抛下自己逃跑一样,
“是,属下遵命。”姜锦撇了嘴拿起了两封信件,先放到了鼻尖闻了闻,随后打开了信件仔细观察着,
“墨汁不一样。”姜锦指了指陛下写的信,“这封信用的是徽墨,但是陛下的徽墨早就砸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