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忒弥斯号”中有什么?
冰酒说,是根据她的记忆,搭建出的组织实验室复刻。
复制的不只是场景,还有科研组最机密的几个生物实验项目。
那些器材因为构造精密、感应灵敏而体量沉重,不能轻易移动,其中的某些合成药剂甚至见到紫外线就会损坏。
查特酒虽然没有参与过游轮上的项目,也是造诣高深的外科医生,他说:“科学家们已经被召集离开,实验室内正在进行物理销毁。”损失不可估量。
如果没有泄密的话,正待进一步改建的“阿尔忒弥斯号”,本该是最完美的己方研究场。
他们目前无暇追踪泄密者,所以金发青年点点头,说:“公安的人会佯装受阻,将海牙丘内的战场交给酒厂。一旦局面失利,他们会用直升机进行‘突破搜查’。”
装修良好的山道之外,自然公园未建成的围墙上升起高栏,萤火般的红光自陡峭的山崖上径直飞出,逡巡于这片荒凉又泥泞的土地。
几千米外,日本公安着手进行领空封锁。
天海间升起无形的庞大封锁,白马探屏息等待,又直觉绑匪是自愿走进囚牢的。
宫下晴子抬头看上司的脸,浑身瑟瑟发抖,后脑勺顶上弧形的刀刃。
时间能否逆转?
第四物流厂。
拆掉传感触犯装置后,又经过一轮液体的震荡度测试,松田阵平终于松口让其他警察接触集装箱,将这些当量足以炸到码头的新式炸弹小心搬走。
“这里就是海岸,集中排爆应该很方便,不会出问题了吧。”道路已经疏通,排爆班的大部队已经赶来,佐藤美和子站到了正在监督搬运的松田阵平身边。
她的本意是想劝这位有名的爆处王牌去休息,而松田阵平擦着从小臂流到手指的血滴,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警官,看来你对排爆工作还算了解,但就算你是搜查一课的刑警,现在也不能对在场的每个人来个背景摸排吧。”
松田阵平周身的气压很低,佐藤美和子也是如此。
女警按着腰间的手枪,干脆和他并排站着,从这个视野最有利的位置监督全场。
工人们从清出的通道里鱼贯而出,脸上不只有劫后余生的喜悦,还蒙着一层噩梦降临般的阴翳,许多人急切走路时也不时四顾,拒绝其他工友的靠近。
救护车呼啸而走,大门旁的空地上还放着一批盖着白布的担架。其中有交番警察的制服,也有物流厂的工装。
她轻声说:“没人想到港区交番已经被侵入到那个地步,也没人想到……”
前田通化的尸体在家中的储藏室被发现,而其他叛变的交番警中只有两人没当场自裁。
他们供述说,自己早在入职时就被重金收买。自尽的同伙们更为忠诚,是因为他们更早就是“那位先生”的人,还有着自己的数字标号,从十一排列到十九。
被困的工人中也有歹徒的内应。假扮前田通化的女人被击毙后,那个内应以身体压向厂房内的□□,试图暴力启动。
幸好一位退休警发现了异样,顶着水果刀的刺伤按下了他。那个内应在计划失败后就状如疯癫,嘴里念叨着“我既没找到厂长,也没拆开犯罪师的礼物”,被打晕后扔进警车。
松田阵平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你们搜查一课来港区是为了追查逃犯?那个逃犯抓到了吗?”
毛利事务所的惨烈景象在眼前划过,佐藤美和子摇头说:“那个逃犯被称为二号,和袭击物流厂的凶犯绝对是同伙,但在进入港区外的小区后就没了踪迹,高木正在带人搜查。”
初步推测,“二号”也是去找那位神秘失踪的清水厂长的。而伊达前辈方才给他发了消息,说那位清水厂长早就自行逃到了安全的地方。
顿了顿,佐藤又说:“这些犯人以数字命名,也自豪于没有真实的名姓,整体的配合度与攻击力非常惊人——简直就像出身于一个严苛的大型训练场。”
“或许不止。”
一个排爆警路过时问:“松田,怎么没见萩原队长啊?”
“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能这么快到场?”集装箱的搬运濒临结束,松田阵平带回墨镜,不屑地嘲讽说,“那家伙为了帅气只肯穿薄款衣服,感冒发烧后还很挑嘴,我跑了半个城区找他唯一想吃的那款便当。”
“哈,让不听别人说话的混蛋自己冷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