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近,这人又腆不知耻地叫她主人,权衡之下她松手退回院内,将斥悦也拉了进来,奴王跟着她的动作也进来院内。
忙不迭的把门关上,两三个说话的声音从门外走过,一会儿就听不到了。斥悦四周看了看,没人在院里。
这个后院是秋水阁的后院,平常不会有人过来。只是再呆下去,难保不会有洒扫的人来打扫。
“小姐,现在怎么办?”
她一脸担心焦急,别寒漪亦是愤恨与担忧,只有奴王傻呼呼地笑着看向她们。
“你叫我什么?”
她说快了奴王没听懂,她只好又重述了一遍。
“主主主……”
他口齿不清,听得别寒漪更是嫌弃与厌恶,制止道:“别说了,斥悦带他走,别让人发现了。”
斥悦战战兢兢地伸手去拉他,他只是看了一眼斥悦,任她动作。一摸上他那脏兮兮的衣服斥悦一阵干呕,慌忙丢开,心下生疑,于是忍着恶心再次去拉衣服。、
这次她仔细瞧了,上面是黑乎乎的血迹,怪不得摸起来硬绑绑的。外强内软的她顿时有些愧疚,特别是奴王还对她傻乎乎地笑,她更不忍心了。
“跟我走。”
奴王不懂,只是直直地看着别寒漪。
她厌恶地瞪他一眼,转身离开。斥悦拉着他跟了上去。秋水阁三日一大扫,会有几十个丫环婆子过来,将每一处每一个摆件都擦得锃亮,甚至里面栽种的植物都会将叶面上的灰尘拭去,确保主人随意走到哪处都不会有灰尘或细屑。
除大扫外每日还会有十来个丫环在她起床洗濑后进来简单擦拭打扫,弄干净后里面除了斥悦和别寒漪外就不会再有人进来。其他的近侍会站在院门口待命,无斥悦吩咐没有人敢进来。
这个时候丫环们打扫完都已退了出去,整个院子只有他们三人在里面。秋水阁的主屋建在一处阔台上,底下中空,立着几根柱子,上面才是房间和主厅,除主屋建成阁楼形式,其他耳房皆是落地而建。
宽阔的庭院种满了各种花植,四季都有花盛开,天气好的时候别寒漪会在阁楼主厅的阳台上摆两张躺椅,悠闲地躺上去晒太阳,嗅吸着清风送过来的花香。
时下初夏,院里奇花斗艳,异草葳蕤。她快步到了阁楼前,沿木阶而上,进入主厅。斥悦和奴王跟在后面。
主厅里别寒漪威严落坐,那双黑亮的眼睛冰冷地盯着进来的人,连斥悦也感觉阴冷,禁不住抖了一下。
她松开奴王走到别寒漪面前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小姐,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死,但他好像挺可怜的,我刚刚看了他衣服,每一个地方都是硬绑绑黑乎乎的血迹。这些绝不紧紧是上次你捅的那刀造成的,小姐,你为什么要捅他,他又为什么出现在那里,还到处都是伤?”
别寒漪剜她一眼,她识趣地闭了嘴。别寒漪又怎么会不知他的伤来自哪里,只是他太危险了,她不敢拿陆家和别家去赌。
“把他关最里面那间小屋,锁好了别让人发现。”
“啊?他他不应该先清洗一下或者吃点东西?”
“这个人除你我之外别让人发现。”她也不做解释丢下这句话顾自离开。
斥悦了然自家小姐真的厌恶他不敢再为他说话,拉着他就走,他却盯着别寒漪的背影不为所动。
“你听话,主人生气了。”
他迷茫地看着她,“听——话,主——人——才——要——你——”一字一句说明白后他总算肯走了。
斥悦心里骂他傻,话听不明白就算了,明明小姐都杀他了,他却追上来认主,话说小姐为什么又怕又厌恶他呀?
她想不明白的事别寒漪也没给她解释,找了个怕人多惊落花瓣的理由命人没她吩咐不要再进来打扫,膳食由一两个近侍送上来即可。
如此将人关了两三天后,她总算指着一盘膳食让斥悦端去给他。斥悦喜上眉梢端着托盘就走,连身后那双陡然变得阴冷怨毒的目光都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