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摸鱼,徒手抓鱼太费事,垂钓也没那个闲情逸致,我摸摸兜里仅剩的一文钱,决定去搞个网。
时代原因,这里的渔网还很落后,但是很多人捕鱼为生,在船上飘摇一辈子。我是个不愿意流浪的人,喜欢定居,所以不和他们抢生计,搞个副业就行。
我花一文钱买了很多成衣铺不要的碎布条,拎在手里冒雨往家走,心里盘算着程清安一定会编织,我得指望他给我搞个网。
回家一看,我那柔弱又刚强的夫郎脸色苍白地跌在地上,托着肚子满脸是泪,身下还流了血,见我回来张了张口:“妻主……呃……疼……”
我甩掉身上碍事的东西抱起他就往李大夫家跑,他白着脸缩在我怀里,按着肚子断断续续地呻/吟,还在和我道歉:“妻主……我不是故意……呃……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我的气……你别不要我……肚子……孩子……我的孩子……”
他疼糊涂了,抓着我的衣服喊爹娘,我怕他晕过去甚至出点什么事,急得一鼓作气加速奔到了李大夫家。
李大夫正着手做晚饭,见我冒雨跑来吓了一跳,看见我怀里满身是血的程清安更是面如土色,哆嗦着手指挥我把人放在床上,连脉都没把,银针一过火就往他身上扎。
程清安吃痛挣扎,我赶紧把他按住,在他耳边罗里吧嗦地哄他劝他。他很听我的话,皱着眉苦苦忍耐,眼泪滚滚。
“别怕别怕,会没事的……”
他点点头,对我说:“对不起妻主……我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别瞎说,不会有事的。”我擦着他额头的雨水汗水哄他,“是我不好,不该扔下你一个人出门……吓坏了吧?回家给你煮肉吃,你不是爱吃肉吗?”
他的泪水流得更凶,我心疼地给他擦了,吓唬他:“别哭,哭了丑。”
他一下就收住了,双眼亮晶晶的,满含担忧。
我又不忍心了,我说什么他都当真,真不该骗他。
“骗你的,流眼泪伤眼睛,我还想让你帮我管账呢,可别把自己哭坏了。”
他点点头,僵硬地躺着一动不敢动,我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脸。
李大夫熬了一碗安胎药来,我喂程清安喝下,见他昏昏欲睡的,便央求李大夫收留我们半个晚上,等他的病情稳定下来就把他带走。
李大夫哼了一声,眼里却是笑意。
“价格可不便宜。”
我一阵肉疼,但也没办法,连声应允。
他却让我把他家清扫一遍,说是他和老伴两个人住,年纪都大了不方便。我还没见过他的老伴,据说缠绵病榻多年,并不经常出门。
他一个男人独自撑起这个家也是不容易,我心生怜悯,干活前所未有地卖力。所幸他家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花了两个多小时就干完了。他很满意地验收完毕,最后决定不要我的钱,但要求我每个月给他干次活。
天下还有这么好的事?我愿意半个月干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