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惊,我无所适从地顿了顿,才更紧地抱住了他。
“就算你再也不能生孩子,我也不会离开你。我不会娶别人,不会纳侍,就我们两个,在一起一辈子。”
他又哭起来,声音低低的,“如果我不能生了,你就休了我吧……我不能对不起你……”
我拍了拍他的背,有点生气:“你胡说什么?孩子而已,有是锦上添花,没有就是少了朵花。我不许你再说这种话,不然我就要生气了。”
他就不再吭声,依在我怀里沉沉睡去。
*
家里又变得很穷,穷得饭都吃不起。为了糊口,我每天一大早出门去码头卸货,拿到工钱后去药铺买药给程清安调理身体。
程清安的精神一直不见好,总是哭,身下也一直落红,离不了人。我只能在他睡着的时候出门做点活买点吃的,等他快醒的时候赶回家照顾。家里房子停工了,也没了别的经济来源,多亏邻里和师父帮衬,李大夫也来帮着照顾,我才能勉强维持生计,不至于让他挨饿。
过了一个月苦不堪言的日子,时节就入了秋。
古人说秋季荒凉寥落,是肃杀的季节。在这么个万物开始凋敝的时节,程清安竟开始好转。
那天晚上他伏在我怀里,声音轻轻的,带着痛苦的哽咽,一直落眼泪,说:“妻主……对不起……这些日子我不懂事,让你为难了……”
我紧了紧怀抱摇头,“你没事就好。”
他难受地叹了口气,搂紧了我的腰,“妻主,我会坚强的。明天开始你不要这么辛苦了,我可以照顾自己,可以照顾你……你不要去码头了……”说着揉了揉我的后腰。
码头装卸货物来钱快,但很辛苦,背了三天腰就不太行。我一直没告诉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发现的,位置还定得特别精准。我酸疼得“嘶”了一声,他立刻心疼得眼泪汪汪,满含愧疚地盯着我,问:“很疼吗?”
我忍着疼摇头否认:“不疼。”
“骗人。”他低声嘟囔,从我身上直起腰,盘腿坐在了床上,拍了拍身旁道:“你趴着,我给你揉揉。”
虽然身上确实很累很疼,但一想到程清安大病未愈,我又不忍心让他强撑着照顾,便迟迟没有趴下。
他很受伤地看着我,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妻主,你是不是觉得我没用,所以不想要我伺候你了?”
又来了……我麻利地躺下,趴在床上不忘教育他:“以后不要说什么伺候不伺候,要说照顾。我们之间地位是平等的,记住了吗?”
他揉着我腰的手一顿,似是不解,“妻为夫纲,夫郎伺候妻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妻主怎么非说是照顾呢?”
我忍不了了,不顾他的阻拦又爬起来,和他一样盘腿坐在床上认真地看着他问:“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你真的认为男人天生低女人一等吗?真的认为男人应该乖乖听女人的话吗?”
程清安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挣扎,我直觉他有很多话想说,却碍于什么不敢说出口。
“现在就我们两个,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还是你不相信我,觉得我会伤害你?”
他慌忙摇头,咬着下唇踟蹰良久,抬起头胆怯地开口:“我知道妻主对我好,也知道妻主和别人不一样……可如果我不尊着妻主,妻主就会失了面子,会被别人看不起……”
“啊?”这我倒真没想过。我还以为他是怕被别人说妒夫什么的,结果是在为我考虑?
我有点想笑,“你觉得我是怕别人指点的人吗?”
他愣了愣,忽的笑起来。这是一个月来他第一次笑,笑得我心神恍惚,还以为见到了神仙。
“那……让我照顾照顾妻主的腰吧。”他轻轻将我推倒,坐在我身边从上到下为我舒活了一遍筋骨。
怎么说呢,大/保/健还是有一定道理,这么个保/健法,如果不是我太累太困,一定会忍不住把他吃干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