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妻主!”有人推我,语气很着急,很生气。我猛地睁开眼睛,程清安蹙着眉低头看着我,头发因为长时间劳作而散乱炸开,额头还有没干的汗水。
天已经暗了。
我……我睡着了……麻/蛋,我真不是个女人。
“啊哈哈……什么时间了?”我干笑。
“都快戌时了,就我们了。”
完蛋,七点了,我们家的稻子还没收完。我爬起来还想挣扎一下,程清安却拉了我就往家里走。小花跟在我们身后,忠诚得像条小狗。
“师父师公说明天来帮我们,他们家已经干完了。”
“噢……”我愧疚地吐吐舌头,回家给他做了几个爱吃的菜,为了弥补白天犯下的过错,还给他烧水泡了脚擦了身子,附赠一套全身按摩。
“妻主,嘶……我的腰好疼……”他趴在床上一脸幸福,翘着唇角闭着眼睛,絮絮叨叨和我说话。
“那我给你多揉揉。”
“嗯……妻主,我今天看见师父家的两个孩子了,大毛都会割稻了,二毛在不远处放牛。”
“师父家的孩子可勤劳了,我自愧不如。”我搭话,嘴里这么说,心里想着下次还敢。田里的活太累人了,我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我还看见孙小花家的夫郎了,叫屈盼美的,肚子都那么大了,还被逼着下田干活……”
孙小花就是当初我们围观婚礼的那家女孩,屈盼美就是那个被爹妈卖//了过年的男人。
听说男人在那个家里吃糠咽菜,过得很惨。嫁过来第二个月就怀了孕,可惜被孙小花家/暴打掉了胎,没过多久又有了,大概是求孙心切,孙家爹妈不让她打了,这才能保下来。
这些事我都不愿意去了解,听了心里难受。这里很多人都觉得女人打男人是天经地义的,不打不听话,打了才有服服帖帖的夫郎,走出去脸上都有光,就像原来世界的部分男人一样。
对此我只觉得恶心。
“屈盼美的孩子几个月了?不会有危险吗?”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程清安想了想,“该有七八个月了吧?我看那肚子好大了,真怕他把孩子生在田里。”
我叹了口气,怜悯道:“要是有帮得上忙的,你想去帮就去帮点吧。但有一点,不能让自己受委屈。”
他睁开亮亮的眼睛笑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也笑,拍了一把他的屁/股,把他拍得脸颊羞红,“你都快把心思写在脸上了。”
他翻个身抱住我,哼哼唧唧的,“我只是觉得他很像以前的我……我不想他和以前的我一样……”
我亲亲他,“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