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站在这里多久了,倔强地也没有喊我。
“怎么不睡了?”我朝他走过去,语气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柔和。他搓着衣角低下头,又有泪光一闪,坠到了地上。
“你别生我的气……”
我后悔地把他拥进怀里,他就用力箍住了我的腰,低声啜泣起来。
“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你说得对,没有那种如果。但是清安,我不管你现在怎么想,我还是想要跟你分享一个我那个世界的观点——爱是无关性别的,一个人可以爱上异性,也可以爱上同性,这都是爱呀,是爱就应该被尊重和祝福,你说对不对?”
程清安埋在我肩头没有说话,我也不再逼他,拉着他躺回床上,抱住哭得颤抖的身子慢慢拍着哄。
“没关系,你接受不了也不要紧,我不会因为这个就不爱你。别哭了,再哭对孩子不好,我们睡觉好不好?”
他呜咽了一声,更深地往我怀里扎了扎,“妻主……”
“嗯?”
“我……”
“你说。”
“如果你真的变成男人……我……”他难以启齿一般哽住了喉。
“说吧,什么都行。”
“我接受不了……”
我噗地笑出来,摸了摸他的头,“接受不了就接受不了吧,反正也不是真的。”
“你会不会讨厌我?”
“不会,怎么会呢?别胡思乱想了,快睡吧。”
当晚他就很不踏实地睡了,半夜我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在摸我的脸和身体,一觉醒来就感觉到胸上沉沉的,睁眼一看,他竟然摸着我的胸睡了一夜,也不知道是有多害怕。
果然思想太超前了,把我的好夫郎吓得都没安全感了。
后面几天我都没再提过这事,年前休假在家,我和他同进同出形影不离了好几天,他终于又问起李大夫的事来。我本想瞒着他,可他太聪明,一早想到了前因后果,关起门开支支吾吾地问我,是不是李大夫喜欢上了哪个男人,我才有那一问。
我索性对他和盘托出,并再三告诫千万保守秘密,他虽然答应了,还是低迷了一整天,第二天拉着我带着礼去了李大夫家。
大概是男人之间更好说话,李大夫的伴侣也久不见人,程清安和他们聊得很投机,我倒成了木桩子,杵在一边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最后结果是李大夫的伴侣——沈先生,同意以程清安远亲的身份赴我们的宴,程清安高兴得给老人家梳洗打扮了一番,回家就腻腻歪歪地缠着我说李大夫和沈先生的感情真感人。
变得也是够快的。
总而言之最后都来了我家过年,每个人都神采奕奕的。能喝酒的都喝了几杯果酒——我酿的,贼好喝——不能喝的也吃了不少菜。屈盼美总是深闺怨妇似的脸上也罕见露出了明媚的笑容,我心念一动,对他的偏见就少了一半,竟也和程清安一样开始为他绸缪今后的生活。
孤儿寡父的不好生活,总要有一技傍身才行。
考虑到冬天天黑得早,年夜饭开席也早,虽然喝了些酒聊了个够,散场时也不到深夜。我和几个孩子一趟趟把客人都送回家,谎称沈先生借住李大夫家,一并把两个老头送了回去,也没人起疑。最后塞给文文两个灯笼,让他们路上小心,便目送他们走上了回家的路。
宴席散后家里一下子冷清下来,一桌子残羹冷炙也无心收拾,索性都堆在桌子上没管,把程清安临空一抱,趁着微醺开始啃他。
他欲拒还迎地推了两把,便红着面庞张口喘息起来。他喘得真好听,简直是世上最催///情的药//剂,我控制不住把他箍紧,动情地与他纠缠至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