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秦双双和宋玉姝三人还停在门外。其实这事儿和她们也没有关系,不过见到了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宁王爷,又见到了这宅院门口欲言又止的下人。
陆晚和秦双双都猜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这不比去温泉有意思么。
温泉可以随时去,热闹可不是时常有。
耐住性子等了一个时辰,就在秦双双都沉不住气想要离开的时候,就见穿着京兆府尹衣服的一队人急匆匆地赶来。当头的还是正是那个一向不爱出门的府尹大人。
这不就更让人起疑了。
还没等她们琢磨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又一伙人到了。
足足有三四十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扶老携幼,步履蹒跚又气势汹汹地往那处别苑而去。
连一向稳重的秦双双都瞪大了双眼:“今天这究竟是什么热闹!怎么这么多人往这别苑里去!”
不过,没有人回答她。因为没有人知道。
这一批来人一看便是普通百姓,穿着朴素甚至是穷困,补丁摞着补丁,浆洗了不知道多少遍,衣服都发皱发白。
年纪最大的一个老太太,看样子得七八十了。这在普通百姓中可以说是很高龄了。
一群人乌泱泱地,直奔别苑大门而去。
此时别苑门口经过几波人的冲击,只剩一人看守。哪里挡得住这么多百姓。
众人连呼带喊得就这么冲了进去。
“这是我女儿啊!这是我亲手给她做的衣裳!”
“这……这是我女儿!她胳膊上这颗痣我记得清清楚楚.女儿啊!”
“我女儿呢!这里……哪一个是我的女儿啊!”
“天杀的,这都是谁做的丧天良的事啊!”
赵正只觉得头都大了。
他还没想清楚要怎么既顾忌三殿下的颜面,又不能让这等大案不出纰漏,就见一群自称是苦主的百姓冲进来。
这些人本就群情激奋,一看地上的骸骨更是像疯了一样,铺在地上嚎哭不止。
更有一些妇人直接晕了过去。
这可如何是好!
如此乱混的场景,一直持续了一刻钟。在场之人,宁王身份最为尊贵,当即扬声道:“大家都先静一静,京兆府尹在此。此事,朝廷一定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赵正听了心里泛苦。
百姓之中有一个面色坚毅的中年男子,大约40多岁,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他双眼通红,压抑着明显巨大的痛苦,看向在场之中身着华贵的几人,最终将目光放在了宁王身上。毫不惧怕地直视对方双眼,问道:“敢问大人,凶手到底是谁?”
话音刚落,就见还在垂类哭泣的众人都抬起了头,或是愤恨、或是绝望、带着点希翼,齐齐看向宁王。
宁王:“事情还未查明,凶手是谁暂未可知。”
带头的男子上前一步,明明是普通的庄家汉子,身上却带了十足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
“那大人可知,这宅子的主人是谁?”
宁王眼中露出赞赏,却并未立刻回应。只是偏头看向了自己的好侄儿。
那男子跟随宁王的眼光转头望去,只见那面站着一个脸色惨白、神情委顿的男子。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的贵人模样。
他目露狠意,快走几步直奔顾衡面前,边走边一字一顿道:“是你!这是你的宅子!”
顾衡骇地后退几步,陆中慌忙挡在他前面,“大胆贱民,竟敢对皇子无礼!”
顾衡顾不得对面那怒气冲冲的男子,只想一巴掌把陆中这个蠢货扇走,越远越好。
地上的百姓全都变了脸色!嗡嗡嗡的窃窃私语不断地传来。
“是皇子。”
“竟然是皇帝的儿子害了我女儿。”
“皇宫里的人就不把我们的孩子当人么!”
“可怜我的女儿,我找了她五年啊!”
宁王担心这么多苦主,情绪又濒临崩溃,一旦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后果不可设想。
他看了赵正使了个眼色。赵正没来由的竟然就看懂了。
他立马下令手下的捕快和差役,分头行事。首先想三皇子告罪一声,把陆中给押了起来。然后又安排两人,想要护送顾衡暂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