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里抓着他的胳膊,缓缓压下,“以前是因为袖染,所以对你心怀愧疚,可这并不代表你现在有资格跑来质问我。”
邢参卉被抓着的那只手握紧拳头,也暗暗使力与之较劲。
“所以你真的反了是吧?”
路千里没有回答他。
邢参卉点了几下头,一把甩开对方的禁锢,“你现在撤兵,我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但若你执意如此,那便只能当敌人。”
路千里现在听到这些只觉好笑,“跑这来当和事佬,高层同意了吗,我看你对他们这么忠诚,怎么还敢擅自离队,难道,是阳奉阴违?”
“你说什么!”邢参卉被他的话语刺激到了,竟从身后一把掏出手枪指着路千里的脑门。
见此,宣心头一惊,“邢将军!”
邢参卉动作一顿,他枪口下,路千里完全没有惧怕的表情,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宣忙拉住路千里的胳膊,对邢参卉说:“路将军此番受命领兵对抗中层,行军未果却被说谋反,邢将军就没想过问清其中缘由吗?”
“缘由?”邢参卉眼中划过寒意,“我管那么多?我现在只看到了结果,他反了!我一枪打死他,就是打死一个反贼!”
“你现在杀他,就不怕到时候方圆城保不住?”宣也确实着急了,从刚刚的好言相劝变成了直接威胁。
邢参卉闻言有些怔愣地看向他,片刻后顿悟似的道:“奥你也是反贼是吧,不对,我才想起来,你才是领导啊,所以他是你指使的?”
说完这句话,邢参卉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他直接调转枪口,指在了宣的脑袋上,“说!”
只是一秒,邢参卉的手腕处便承受了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他承受不住,手枪顷刻脱手,掉在地上被路千里一脚踢开好几米远。
随后手便被人扣住,膝盖被狠狠顶了一下,单膝跪了下去,邢参卉即使痛苦,但还是极力控制住了那想要乱飞的五官。
“劝你别动他。”一道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话音刚落,路千里松开了他的手腕,任由邢参卉狼狈在地。
“看在袖染的面子上,今日就先放过你,好好领你的兵,别让我在战场以外的地方看见你。”
说完,他拉起宣的手就要离开。
宣看了路千里一眼,又扭头瞄向跪在地上的邢参卉,神色有些复杂,却什么话也没说。
邢参卉捂着自己的手腕,缓缓起身,望着两人的背影,眼睛渐渐生出了红血丝。
不一会,他控制不住大喊道:“你TM忘了你曾经说过的话了吗!”
永远对高层忠诚。
可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的尽头,他也没有听到那句他想要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