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见宣态度认真地道:“邢参卉。”
路千里眉头一皱。
宣见状赶紧提醒他,“说好的,不生气。”
路千里一顿,随即咽了口唾沫,把刚刚想说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他坐正身子,调整片刻后尽量让语气平和些,“我…不生气,但,提他干嘛?”
“我只是在想,邢参卉此次来怀约是自作主张,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我们出不去,他碍于身份大概率也出不去,说不定他能帮到我们。”
路千里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你想找他帮忙?”
宣拒绝接收了路千里向他传达的情绪波动,在他看来这是他必须要面对的事。
“对,如果我们能说服他,一方面能减轻东路军的压力,一方面还能…”
“不行!”路千里直接打断了他。
之前还冲对方撂下狠话,现在让自己去求他,路千里无论如何也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宣瞧他这副样子,无奈叹了口气,“你刚刚不是…”
路千里侧头看向他,他知道眼前人是为了他好,再怎么样也不会冲他发火,所以路千里尽力克制心中不好的情绪,“我是表明过我不会生气,但这是两回事,让我去求他,还不如让我领兵从怀约一路杀穿三域寻死来得体面些。”
“想让我殉情你尽管去。”宣虽然面无表情,但眸底却是冷的。
自己可以陪伴他,可以听他发泄情绪,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就是不愿听到他将自己好不容易保下的命随口丢来丢去,尽管只是气话。
其实路千里说完反应过来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很幼稚,宣这么一说,他就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第一念头就是想逃避,他忙撤开视线,“反正这事我不同意。”
说完,他站起身准备离开,刚走出没两步,他又转身,“你也不许去!”
宣盯着他看,路千里似乎没勇气与他对视,话音刚落,就立马离开了。
宣望了眼刚关上的房门,回过头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放下,但杯子始终没脱手,捏在手里转着。
随后静静地待了一会。
其实这个结果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他不指望路千里能很快接受,甚至到最后,也不指望他能接受。
这一小会过去,宣也想明白了一些东西,他确实不该这样不顾及他的自尊,有的时候想办成一件事,似乎真的不能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