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站立的少女一脸认真的盯着手中草纸，仿佛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可以留在眼里的。

陆伯行转回来，清声道“那就去那里谈事。”

两人离开岳家大门并肩走到小树林，岳明站在肖小羽旁边，不解道“你不去看看？”

放下挡住半边脸的草纸，肖小羽露出嘴边巫婆般的奸笑，道“不去看怎么行，难得可以吃我这个好弟弟的瓜，当然要亲临第一现场。”

她说的什么现场，怎么听不太懂这丫头的话了。

岳明有点疑问，低低道“你要站在二人旁边看戏？”

“不，不”肖小羽把草纸往怀里一塞，搬了个爬梯搭在房子墙上。

如果站人家面前吃瓜那多尴尬，树林在岳家后面很小的一片，如果爬上房子趴在瓦片顶上，向下看刚好纵览树林全局，真真是个极好的吃瓜位置。

爬房子上面风雪还挺大的，肖小羽捂紧棉衣哆哆嗦嗦的踩着不稳的瓦片向上走。

下面岳明声音飘来“看到了吗？”

肖小羽蹲下来，转过身道“看到了！两个人就在那儿站着呢，你也上来吧。”

忘了点什么，肖小羽又说道“拿把瓜子！炒西瓜子！”

风太大，也不知道岳明听到她的喊声没有。肖小羽趴在房顶上看下方墙背，被树林遮挡了风雪的地方。

“陆，师弟”刘心心与陆伯行独处紧张起来，说话也不通顺了。

陆伯行出神想着什么，刘心心看他，眼中多了些爱慕的感情。

刘心心掏出怀里的盒子，说道“我娘得来的古书原本，师弟你平日就喜欢看一些冷僻的东西，我知道你会喜欢看这个，就向我娘讨来了它。”

下方的姑娘小心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有些破旧的纸张，不完善的书页。

“这东西不好得。”耳边响起一句话，肖小羽抬头，发现岳明也趴在屋顶上，看着盒子里的书页说道。

“瓜子带上来了吗？”肖小羽问她。

岳明侧身掏了掏衣服暗袋，抓了一大把炒瓜子递给她，肖小羽喜笑颜开。

圆满！开始正经围观。

肖小羽夹着雪花把瓜子送到嘴边，就听到下面沉默的人说。

“多谢师姐好意，”陆伯行眉眼柔和动人，却说着拒绝的话语，“但是请恕师弟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刘心心抬头看陆伯行，她身子一震，话断在嘴边，眼睛痴痴地盯着陆伯行。

四周只余风啸的安静。

许久，刘心心低下声音道“我送你东西不为别的，只是知道你一向爱看古书才拿来的。”

她声音到最后几近恳求，道“师弟就算收下也不妨碍什么的。”

房顶，肖小羽磕着瓜子，闻言小声道“这话不是在为难我弟弟吗？”

岳明抓着嘴里吐出的瓜子皮，道“怎么说？这个小丫头不是说收了礼不碍事吗，你怎么又说你弟弟为难。”

肖小羽手抓瓜子，眼睛一直看着下方，没转头回她道“哪有拿了人家东西不付出点什么的道理。”

这姑娘倒是打的好算盘，我弟弟迫于不忍收了她礼物，怎么也得回送一个吧？不然也得见面给个笑脸，帮帮小忙吧。

肖小羽吐出嘴里瓜子皮，暗道：收了也不妨碍什么，这才是说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