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阿佑抬起头时,脸上露出了十分坚毅的神情。
浑元老祖便知道,此程行不通。
“罢了,前生宿缘未归处,尘世相逢路尚殊。玄渊宫一万石阶,终将是你的求师之路。”
说罢,浑元老祖化作一缕烟离去。
禹阿佑不明白老祖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而她不愿意离开这个简陋的小屋。
白朝朝气冲冲跑过来,大声道:
“禹阿佑,那可是浑元老祖,若是拜他为师,便可成为玄渊宫弟子。你为何要拒绝,你在想什么!”
白朝朝真心为她懊恼,但禹阿佑却淡定自如,起身悠悠道:
“若我去了那所谓的玄渊宫,萧大夫,还有你该怎么办?”
那时,萧大夫年事已高,念着他的授业之恩的禹阿佑自然放不下他。
白朝朝抱着手,无奈地看着禹阿佑。有时候,执拗的禹阿佑确实无药可救。
事情的转机来到了第二年的雨季,那一年的雨格外大,大到原处于山峡间的小镇被一场洪水淹没。
目睹无数生灵丧生在那一场洪水中,禹阿佑却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划着小船打捞起一具又一具尸首。
直到她和白朝朝亲自打捞起萧大夫的尸首,禹阿佑俯身哭得天崩地裂,却怎么也换不回这些乡亲们的命。
白朝朝轻声安慰着:
“阿佑姐姐,或许,你应该去玄渊宫了。”
天命安排,经历这一场洪水之后,禹阿佑才明白一定要拜浑元老祖为师。
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才能保护身边的人。
……
禹阿佑虔诚跪拜在玄渊宫脚下,浑元老祖不曾路面,只是用千里传音,传来一声:
“本道找你时,你不愿跟本道走。如今再想上玄渊宫,本道得看见你的诚心才可。”
禹阿佑抬起头,两个扎着双髻的道童守在山门前。
两人抱手不屑道:
“老祖说了,这玄渊宫也不是想进就进的。得要你一步一叩首,磕到老祖面前才能看见你的诚心。”
一旁的白朝朝突然暴起,指着两个道童吼道:
“什么?要一步一叩首?这一万步台阶,她一个普通凡人怎么能受得了?”
道童瞥了一眼,道:
“怎么?受不了别来,玄渊宫可不缺弟子。”
“你!老祖身边居然有你们这样没有教养的弟子!”
面对白朝朝的指责,两人更加放肆,遂阴阳怪气道:
“敢在玄渊宫前破口大骂之人,才是真正的没教养。只不过可惜了,若来个御风师把那一场洪水引走,山脚下的村庄也不会毁掉,那些百姓也不会丧命于这一场洪水。老祖说了,玄渊宫刚好缺一个学习御风术的弟子,但要看你有没有这份诚心了。”
说罢,两人飞身离开。
眼前的大雾散去,露出直上玄渊宫的万步长阶。
白朝朝上前劝说禹阿佑,禹阿佑仍然踏上第一节台阶,道:
“御风师,我一定要成为御风师。”
一步一叩首,额头的血液溅在玄渊宫的万步台阶之上。
就算深色的衣裙已经被血液浸透,额头的血液流下,看不清她的模样,她仍然继续向前。
“阿佑姐姐!”
被强大的灵气屏障拦在山脚下,白朝朝上不了玄渊宫,眼看着禹阿佑一步步登山。
日升月落,朝来暮往。
当禹阿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来到老祖座前时,老祖望着那血迹斑斑的台阶,不禁长舒一口气。
“如此,已成。”
禹阿佑颤颤巍巍地向浑元老祖行礼,便是一旁毒舌的道童们都心见犹怜。
老祖挥动手中的拂尘,道:
“从此以后,你就是本道坐下弟子,本道赐你一名,名为禹阿佑,如何?”
从此,禹阿佑有了名字。
禹阿佑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拜谢老祖,老祖点化了那一路斑斑血迹,成为她修行的第一层。
从此,她有了御风御雨的本领。能牵动一朵云,也能引动一河水。
浑元老祖端坐在道台之上,捋着胡须传授她御风师更高层次的法术本领。
一旁的小道童不禁嚼舌道:
“师父取的名字真难听。”
另一人道:
“师父是取名黑洞,你还不知道吗?有名字就不错了,不像咱两。”
“是啊,咱两一个叫鸟一,一个叫鸟二。”
鸟一,鸟二:果然,咱哪有她那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