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和谁练,自己挑。”
李弘打量着在场的人,指了指李金琪,“爹爹陪我练。”
李金琪轻笑,微微颔首,“好,爹爹陪你练。”
唤出清风剑,李金琪将剑递给李弘,“用这个,能碰到爹爹给你奖励。”
“爹爹不用剑吗?”
李金琪解开发带蒙上眼,随手折下一根枝条,指着李弘,“爹爹不用轻功也不用灵力,你随意。”
“你看不起我。”
“放马过来。”
李弘提剑,李金琪故意靠近他,绕到他身后朝他小腿抽了一下,“腿法不对。”
李弘吃痛,刚想说李金琪作弊,对方就露了个破绽给他,他知道有诈,佯装中招,以灵力控剑,绕到李金琪身后偷袭。
清风剑被枝条拦截,李弘还被一个横踢绊出三米外,在空中转了一圈后屁股着地。
李弘不服,再次提剑刺向李金琪。
从场外到瞭望台,再到马场内,李弘想尽了办法都碰不到李金琪衣角,还被枝条抽的龇牙咧嘴,可谓是颜面尽失。
“体力不错。”
李弘累的脸红脖子粗,一句话都说不出,再度提剑刺向李金琪。
躲过攻击,李金琪绕至李弘身后,放出三枚银针。
“爹爹,你是不是偷看了?”
“听风辨位。”
“哦。”
李弘望向远方,许多人都在注视他们,他很清楚,他拼尽全力也无法触碰到李金琪,可他不能输,他不能让人看笑话。
施展轻功越上马背,李弘策马向瞭望台而去。
听到马蹄声,李金琪摘下眼带,见李弘头也不回向前跑,隐约觉得不对。
即将靠近瞭望台时,李弘松开缰绳,闭眼向一侧倒去。
“弘儿!”
李刚大喊一声,跃下瞭望台,向李弘而去。
李弘坠马,藏在暗处的人迅速射了一根毒针到马腹,马儿吃痛,嘶鸣一声后向李弘狂奔。
马蹄声渐近,李弘虚睁着眼,看到距自己不到半米的马蹄,用灵力罩将马儿困住。
“弘儿。”
“弘儿,有没有事!”
李金琪和李刚同时来到李弘面前,检查着他的身体。
李弘摇了摇头,在站起来的一瞬间挥剑割掉李金琪的一块衣摆,傲娇道,“爹爹你输了。”
李金琪这时才反应过来,拽住李弘狠狠拍了他几巴掌,“你个混账,为了赢拿自己做赌注,要是有个好歹…”
“有爹爹做弘儿的后盾,弘儿不会有事。”
李金琪心中一颤,将李弘搂住,“爹爹没有能力护你一生一世,爹爹…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平安回到极灵大路。”
“李弘!”
愠怒的声音让李弘从温情中清醒,迅速躲到李金琪身后。
“祖父,我只是让他们知道爹爹的态度。”
“你爹管不了你一辈子。”
“您更加管不了,快回去歇着,别累着了。”
李弘说完,李刚就拽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摔到地上。
“爹爹,祖父欺负我。”
“咬他。”
李弘看着凶巴巴的老头,摇了摇头。
“臭小子…快起来,去营里和老兵练一练,省的你成日胡闹。”
走出马场,李弘就被慕容泽握住手臂,“你有没有事?”
“放心,有爹爹在的地方我永远不会有事。”
“刚才太危险了。”
“阿泽,我要练武去了,你和你娘说会话就过来,记得叫上你那个师兄。”
“好。”
“报!”
一名士兵匆匆而来,还在很远的地方便开始大喊,“赛格里急报!”
接过急报,李金琪面色严肃,“通知图总督,召集所有人议事。”
“是。”
“爹爹,发生了什么?”
“阿达阿苗查到了尔旺亚世家豢养的怪物。”
“你要去大靖?”
“爹爹快去快回,你跟着你祖父练武,爹爹回来给你带礼物。”
“我也要去。”
“不行。”
“我想回弥雅旧地看一看。”
李金琪拽住李弘,将他塞到李刚怀里,“爹,把他看住了。”
“带他去吧。”
“爹,您老糊涂了,带他过去添乱吗?”
“百闻不如一见,多出门对他有好处,你和向映月轮流带着他,慕容泽也过去,互相有个照应。”
李金琪正要反驳,李弘就抱住了他,眼含殷切,“爹爹,您就让我去吧,我保证不会给您添乱。”
“撒娇没用。”
“爹爹,我有灵力,还有桦桦,我可以上阵杀敌!”
“闭嘴!”
“爹爹!”
“再废话不带你了。”
李弘噤声,将李金琪抱得更紧。
“回去歇一歇,天黑前出发。”
“就我和阿泽去吗?”
“你还想带谁?”
“荣安来了那么多人…”
“那些人慕容靖天会有安排,你管好自己,再被抓…”
“我寸步不离跟着爹爹。”
“混小子。”
——
东营
许钰拉着慕容泽坐到椅子上,雨墨将煮好的茶端给他们。
“母后,茵姐姐还没复活吗?”
“阿泽,茵茵的事交给你父皇,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那位殿下…”
“母后,汀臻很好,他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今日的事是个误会。”
“那就好。”
“雨墨。”
“姑母。”
“两位国君来了利州,恐有战事,茵茵就托付给你了。”
“姑母,小侄不久前去看了白活,他…恢复的极好,脸上一丝疤痕都没留下,那些斑驳的伤痕几乎看不见。”
“君上不会无缘无故救治白家小子。”
“白先勇似乎和君上做了一笔交易。”
“白先勇这个人不简单。”
“姑母,小侄有一点不明白。”
“你想知道陛下为何带那群人远赴天兰贵?”
“是。”
“陛下…他是个念旧的人,那些人于你而言无关紧要,于陛下而言,是亲人。”
雨墨没有接话,他亲缘淡薄,养父病故后只剩许茵同他隐居深山,许家旧部拥兵造反,许茵牵扯其中,命悬一线,而这一切是靖远帝在操控,他那位阴毒的父亲,做了刽子手。
“姑母,若茵茵有事,雨墨同那些人不共戴天。”
慕容泽拉住雨墨,眼神坚定道,“茵姐姐不会有事,汀臻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我相信他,师兄你信我吗?”
“我信。”
不待慕容泽开口,雨墨又道,“阿泽,若有机会留在天兰贵,你一定要留下,荣安和大靖都是是非之地,陛下护不住你。”
“师兄,阿泽已经失去妻儿,这世上,只有父皇和母后同阿泽血脉相连,你能理解吗?”
“阿泽,你还年轻,还有未来,不要拘泥于方寸之地…”
慕容泽不想听到那些话,打断了雨墨,“师兄,茵姐姐复生后你们寻一处山林归隐,不要再参与外界之事。”
“阿泽,照顾好自己,师兄弟几个因为那件事近乎家破人亡,有些牺牲,要值得。”
“嗯。”
“茵姐姐喜欢那个没心没肺的雨墨,不是生无可恋的雨墨,你要振作起来,不要停留在当下。”
雨墨轻拍慕容泽肩膀,抿嘴一笑,“阿泽长大了,还知道开导师兄。”
“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我们前进,一旦我们停下来,就是万劫不复。”
“阿泽,师兄还是那句话,照顾好自己,别让悲剧再度发生。”
“阿泽尽量活着。”
许钰走向慕容泽,将他揽进怀里。
母子俩正要说话,李弘就瞬移到了他们面前,贼兮兮的笑着。
“阿泽,大靖要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