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的办事效率很高，从起草到定稿，一张新鲜出炉的协议在炽天使们刚散会时被副官交给了炽天使长。

炽天使长接过文件，心道下面可真会挑时候不会要继续开会吧。

炽天使长先是一目十行，接着表情越来越严肃，从头开始逐字逐句看。

确定每一个字都没有看错，他深吸一口，再次联系还没走远的其他炽天使。

“拉斐尔，加百列，地狱送来协议了，你们立刻回来。”炽天使长思考了几秒，补充道，“带他一起。”

……

“他们怎么说？”

清冷温柔的年轻女声从会议室外传了进来，一袭标准天堂风格的圣洁白裙随她的步伐摆动出好看的涟漪。

加百列直奔向炽天使长，接过他递来的文件，快速浏览。

加百列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也重新细看了一遍，不可置信道：“这是以为我们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吗？”

拉斐尔领着新同伴走了进来，刚好听到了加百列的话，问道：“要求比我们预期的还要苛刻？”

炽天使长面色复杂道：“不好说，从物质上比预期要好太多，但……”

“你自己看吧。”加百列将文件递给他。

拉斐尔看完，了然道：“地狱留在天堂的情报线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隐秘高效呢，限定在两个时辰内给予回复，这是不给我们任何准备的时间和机会。”

“太过分了！我们不能——”加百列说着突然停下，目光看向新生的同伴。

炽天使长明白了加百列的意思，说道：“没关系，这事与他有关，他有权利知情。”

米迦勒佯作迷茫道：“发生什么了，是我能帮上忙吗？”

“路……”炽天使长脸色纠结，接下来的几个发音怎么都喊不出口，“我的同伴，刚才你已经知道了天堂与地狱的纠葛，与你同名的撒旦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他希望由你作为使者拜访地狱一个月，作为停战协议的要求。”

从炽天使们难以置信又隐晦的话语来看，这份协议上书面写作是“使者”的身份，潜台词不过是要将新生炽天使作为“战利品”送往地狱。

米迦勒：“……”

虽然米迦勒清楚地狱会知道他的存在，但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不过想到那形容虚设的守卫，米迦勒忽然就能理解了。

而地狱给的反应也出乎他的意料，竟然敢公开指明一名炽天使下去拜访一个月，属实是太嚣张了。

米迦勒在看过这份协议的全部要求后，再一次被刷新了天堂在与地狱对抗有多劣势的认识。

除了自己要去之外，要给的东西也太多了吧？

炽天使长见米迦勒不说话，以为他是害怕又不好意思拒绝，便安慰道：“没事，再怎么样也不会让你去的。”

米迦勒回过神道：“不，我可以去。”

“不去没事，我们可以……什么？”炽天使长点点头，忽然意识到自己听错了什么，瞪大眼睛看他。

“你确定？”保持沉默的拉斐尔忽然问道，“这可不是什么安全的旅游。”

米迦勒点点头，“嗯，我愿意去的理由并不是为委曲求全或者是自我牺牲，只是因为我想这么做，所以你们不必有压力。”

此话一出，另外的三位炽天使都怔住了。

加百列的眼眶有些湿润，“＊＊＊＊地狱！他们不是要打吗？奉陪到底！同归于尽也别想阴谋得逞！！”

米迦勒被吓了一跳，“加百……列你身上的伤也还没有愈合吧？还能闻到伤口的气味。”

加百列：“……已经好了。”

米迦勒没有质疑，他笑了笑，“如果我没有听错，从目前局势来看，开战的主动权在地狱一方。牠们愿意停战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心，但天堂目前确实需要停战好好修养一段时间。而在我到之前，这份协议书应该是另一种版本吧？”

炽天使长讶异于初生的天使就能想明白这么多，“对，现在协议上的其他物资要求比我们预估的损失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