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最新的测试记录，请您查看。”

宽敞明亮的庭院内，卷棕短发的天使将文件递交给炽天使长，然后继续补充道：“人类灵魂经以美德为基础的新体系筛选后，与智天使们用圣术筛出的光洁灵魂相比未有遗漏，但重合度仅占六成。”

布莱尔说着，看到炽天使长翻到优化图表这页后面露惭愧，他身后的同组成员也低耸着头。

注意到他们低落的情绪，路西法放下文件温和道：“有什么问题？”

如今天堂需要判断的人类灵魂数量以爆炸式增长，除了天使人力难以负荷，也出现其它新难题。

比如灵魂的光洁程度高低并不能代表他会承担好作为天使的责任，为此新设立的天使监狱同样任务繁重。

炽天使们意识到人类灵魂的筛选机制需要改善，并将测试优化一事交给了以智天使布莱尔为首的团队负责。

“非常抱歉，殿下。”布莱尔自责道，“我们将方案调整到了极限，却仍然没有将重合度突破六成以上。它太稳定了，我们可能无法将它进一步优化。”

路西法目光落在文件图表上，布莱尔心里更加紧张，他担心他最憧憬仰慕的炽天使长会不会对他很失望。

“正好相反，布莱尔，你们做得很不错，这份结果便可以进入下一阶段了。”

“可是！”布莱尔错愕道，“可是它离百分百还差得很远。”

路西法眼底闪过笑意，他想起几件事心中便已了然，反问道：“如果我们只需要得到与光明圣术完全一致的结果，那何必大费周章将美德本源载入呢？你应该已经从米迦勒那里得到解释了吧。”

“您是怎么知道的？”布莱尔闻言如释重负，他笑着打趣道，“殿下和米迦勒长官的默契真好，他几乎跟您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路西法脸上不禁露出微笑，能跳出标准思维做些让天堂出其不意的事情也只有他了。

‘双生’魔力交融也是，这次的新机制也是。

旧机制的光明圣术是源于创世神明仅赋予天使的力量，天使们自然将其作为绝对标准。

那么布莱尔使用的词语应该为‘准确度’，而非‘重合度’。

也只有米迦勒才有可能让布莱尔有这样的改变。

他刚要回答却忽然站了起来抬头望向另一边的天空。

布莱尔不明所以：“路西菲尔殿下？”

回过神的路西法摇了摇头示意没事，然后说：“他是我的副官。”

一般需要当面向炽天使长汇报的申请流程中，最后一步需要炽天使长副官检查通过。

米迦勒作为炽天使长的副官，与路西法工作内容和行程几乎重合，双方交流自然密切。

布莱尔：......也是，不过总觉得哪里奇怪的。

不等布莱尔细想，路西法将文件交还给布莱尔，说：“结果稳定说明已在新体系的最优范围，开始下一阶段吧。”

……

待其他天使都离开后，路西法再次看向天空。

路西法并不担心布莱尔之后会不会发现其中的秘密，他在意的是刚才外宇层面有些突兀的晨星之力。

刚才米迦勒使用了他的魔力。

米迦勒最近神神秘秘的在做什么实验，连他也躲着，发生这种情况倒也不奇怪。

路西法：......

嗯……还是问一下吧。

路西法手心亮起金色符号，是光明圣术构建给「双生」天使用来感知对方所在位置的能力。

不过通常只能路西法单方面使用，然而这次出现了意外。

手心的符号消失，路西法眉眼间也冷了下来。

他没能在世界内联结到米迦勒。

唯有神明的干预，才有可能让他的光明圣术失效。

但神明不会大动干伐去改动世界规则，最近米迦勒的表现应该不至于被神明私下召唤到水晶天训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