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腹疑惑的米迦勒只能直接将自己的看法道出：“加百最为关爱天使们，他不会将一份自己都不确定的提案交由其他人来否定，即便是我。”

“我想他上交文件是为了探讨解决方案并推进，而不是将决定权交给别人，希望别人来否决，自己则得到‘至少尝试过’的自我安慰，他不是这样的性格。”

米迦勒边说边支着下巴凑近路西菲尔，想看清楚他的眼睛。

路西菲尔也了解加百的性格，怎么会说出一点也不像是他说的话？

内心不解的米迦勒关心道：“是发生什么事了？我能帮忙吗？”

澄澈的淡青蓝色眸中映满了红色的人影，路西菲尔如他所愿地看向他，说：“米迦，天使们更希望稳定，其他炽天使不可能因为你们支持而同意。”

“那......”那你呢？

路西菲尔用指腹轻轻搭在米迦勒轻启地唇上，堵住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接着道：“我们都希望天堂能够稳定和平安宁。但自从圣灵天使去往人界后，堕落情况无法完全控制，让我们的言语只是显得好听，没有实际说服力。如今心池中诞生的都是人类灵魂转化而来的新生天使，他们给天堂带来的变化以及人界天使的堕落情况让天使们感到焦虑，他们希望回到从前。”

“不清晰的底线和外界时刻的变化让他们对自我能力产生怀疑，对未来未知的害怕让他们产生了逃避的想法。但上次光暗之战，你已经向天使们回答了不变和改变的本质，让他们悬挂不安的心得到安抚。”

米迦勒闻言，眉头轻轻蹙起：“我理解他们对黑暗的害怕，但我不明白天使们给予天堂信任也变得犹豫，我想我还是得持续调查一下。遇事逃避的氛围只会让连满足一些天使的小心愿也能牵扯上天堂的稳定，我想我也不至于无能到让“庆祝值得纪念的日子”都背负上罪孽的意味，这绝对不是我想要建设守卫的天堂。”

“加百说，小天使们都是美好、值得被爱的存在，他们每一个对天堂而言都意义非凡。所以哪怕只有一名天使陷入悲伤，关心帮助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不应该敷衍了事。”米迦勒说着，嘴角弧度也变得柔和，“我也觉得天堂就该如此。”

“天使们都明白为了稳定而选择去漠视自己的悲伤，是有些本末倒置的。但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行动会不会将他们推往深渊，会不会连累天堂。”路西菲尔眉眼间全是欣赏和肯定，“是你用实际行动让天使们知道这不止是些漂亮话。所以，这次提案应该能很顺利试行。”

“说得没错！”另一道声音从传送门中传出，一抹明亮洁白的身影踏着干脆利落的脚步朝房间内两位炽天使走去。

加百列笑着道：“实在有人反对，咱们就把留影石放大到礼堂上，循环播放。”

“加，加百，你说的什么影像？”米迦勒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当然是这个——”加百列有样学样道：“‘世界之下，命运之中，我来承担风险，我来支付代价。即便前路曲折蜿蜒，我永远都不会丢下我的责任。圣者圣洁，邪灵诛灭。我以此誓约之剑让世界见证，永恒守卫光明和天国。’”

路西菲尔鼓掌。

米迦勒：“......”除了最后一句，前面那些明明不是他的原话。

米迦勒：“我会努力调查且协调到让天使们都满意的，请圣明美丽的加百列殿下将它作为杀手锏压在箱底吧！”

??

“真客气，去哪调查，我陪你。”加百列明媚地笑着，一手将米迦勒揽进怀里，“哎呀，路西菲尔你摸，今天天气真不错，太阳热乎乎的。”

生怕加百列翻旧账的米迦勒完全不敢动。

加百列的笑容如同他发间的百合花一样圣洁灿烂，“不像是之前的某个天使那么冷心，明明要被打退三次还非硬抗受重伤，完全不顾被支走的留守老人有多么提心吊胆。”

米迦勒：危，路西，速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