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嘭嘭。”
接连的车门关门声。
三辆警车上下来十一个人。
法证两人,摄像2人,法医助手2人,三名刑警,另外两个维护现场的辅警。
高雄夹着包下来,四周一扫,除了一具尸体趴在那,屁都没有。
“现场人呢?”高雄瞪着眼问小警察。
小警察两眼眨巴无辜道:“我也不知道,是下面派出所转上来的警情,报案人早就不在了。”
任放没听他俩叨咕,从口袋里掏出鞋套和手套戴上,靠近死者。
两个摄像先是咔咔一顿拍,然后将位置让开,法证与法医助手正在说话。
“怎么死的?”
“被人虐待致死吧?你瞧她身上,没一块好肉了。”
“虐待可不会直接致死,”另一名助手握了握拳,将手套戴服帖,解释道,“这肯定是有致命伤。打成这样,很可能是内脏出血。”
任放仔细检查了一遍死者四周,果然没有血迹,但黄土地吸水性强,也有可能血流了被土吸收,干了以后看不出来。
法医助手伸手开始检查尸体,招呼另一名助手道:“来,先记一下尸体死状和形态。”
“好。”另一名助手掏出纸笔开始记录。
尸体是个女性,长发,浑身上下全是青紫乌黑的挫伤,从上到下,看不到一点儿白皮,脸上浮肿,细碎的伤口到处都是,有些伤口上有翘起的木屑,手腕处有捆绑痕迹,手腕不自然内斜,□□撕裂溃烂,身上有一层黑色物质,唇口处有黄色物质。
助手一迟疑地看向助手二,“这是……排泄物?”
助手二不敢确定,只说:“很像是。要回去采集做分析才知道。”
助手一心下不忍,却不得不继续,助手二只能咬咬牙劝他:“查吧,再仔细点。”
法证人员也进入工作状态,掏出专用证物袋开始检查四周环境。
辅警已经把四周围起了隔离带。
高雄带着小警察走过来,跟任放一人一边蹲在地上。
小警察不知道任放在看什么,收到高雄的眼神示意,清清嗓子问道:“那个……领导,您在看什么?”
任放抬头看了他一眼,小警察浑身一激灵。
任放指着尸体姿势道:“这个姿势不像是被抛尸,像是自己跑出来的。”
小警察低下头看,高雄马上领悟,尸体头朝外,双手朝上微微弯曲,像是自然摔倒,一只腿在前弯曲,一只腿伸直。“这就像睡觉的时候趴着睡那个姿势。”
任放点点头,“嗯。抛尸不可能这么自然,而且抛尸不可能抛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高雄四处打量了周边环境,确实,这里是个四岔路口,而且是通往县城的必经之路,抛尸在这儿不是找麻烦么。
小警察见他俩一来一往聊的挺好,忍不住插嘴问道:“两位领导,这么确定是他杀吗?不考虑自杀?”
所有人都将视线转向他,包括正在取证的法证和法医助手。
场景太过可怕,小警察缩了缩脖子举起手道:“因为受虐待的人最后忍不住自杀的也多。”
高雄“啧”了一声。
任放笑了笑给他解释了一句,“不可能是自杀,她的身上一没有明显外伤,二没有上吊,三没有喝农药的特征。”
“什么特征?”小警察不太了解。
旁边的法医助手趁机插言道:“很多人以为喝农药死亡很简单,实际上喝农药死相非常痛苦,通常整个人会痉挛成一团,最后内脏溃烂或者五脏衰竭而亡。”
小警察恍悟,这个人死亡姿势如此放松,不符合喝农药的特征。
法医助手向高队汇报道:“高队,尸体要带回去尸检才知道具体死因。”
“成,”高队一口答应了,“等法证做好现场工作,120来了判定死亡再拉走。”
任放站起来,跟高雄商量,“这里没有摄像头,只能找找当时的报案人了解了解情况,再入户走访。”
高雄很赞同:“你说的没错。报案人绝不可能是睡觉发现这个死者,这家伙说了谎。小三!”
“诶!”那名小警察从法医助手身边蹦哒过来。
高雄问他:“报案人是哪里人?”
小警察闻言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递给高雄道:“高队,这人是周家庄的村民。”
“周家庄……”高雄皱起了眉。
任放眼皮撩了一圈,高雄和小警察的态度有点奇怪,任放问:“周家庄有什么特殊?”
高雄与小警察对视一眼收起纸条道:“没什么,走吧,先去找一趟报案人,小三你在这儿盯着,等法医和120来,法证结束了你再回去。”
小警察立刻站直道:“是。”
高雄招呼任放上车,他亲自开车,“走,兄弟,咱们去周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