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台时也是满脸心悸手抖腿抖,嚎道:“我要告诉夫子!”
顾衢一声冷笑,示意她赶紧滚。说话间,下一个举子上了台。此时两人才意识到抽签越在后面越有优势——几位考官也是会累的。
但是他们看见下一批举子的香换成了一柱半。两人对视一眼,心服口服。只有顾晖还有些担心:“我爹不会累死吧?”
累死是肯定不会的,只不过一天下来即使以顾衢常年征战沙场的体力也累得不行,傍晚回府后默不作声鞋一脱外袍一扔就躺在榻上再也不肯动不下。
凤予正在看地图,见状心疼得不行,抚摸他柔软蓬松的头发,想让他躺在自己腿上。男人摇了摇头:“还包着纱布呢,会压坏的。”
凤予就道:“那你去床上躺一会儿,离晚膳还早。”
“好狠心啊,让我一个独守空床,凉薄。”顾衢翻了个身,语气颇为幽怨,“是不是顾晖那丫头回来告状了?”
凤予勾唇一笑,垂下头:“是啊,回来就哭着喊着说你下死手,把她打得今天晚膳一定要吃红烧肘子才能好,否则就马上爆体而亡。”
说到这儿他又想起顾晖那雷声大雨点小,光嚎一滴眼泪都不掉的模样,再看顾衢哼哼唧唧说累,不停在他腰上画圈,忍不住道:“不愧是父女。”
“她抽到我算她运气好,她要抽到卢盛抽到的人,真可能去半条命。”顾衢道,“卢盛没事吧?”
“乌芯说伤得不轻,喝了药已经睡下了。”凤予叹气,“我去看过,他抽到的考官下手狠辣,虽然不至于要命,但受伤是难免的。”
顾衢想起今日看见魏雨霁的一招半式:“他,应该是。”
“天子近侍,天府鬼面。”凤予慢悠悠道。
顾衢奇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天子近侍两位丞相都不一定知道。”
凤予一笑:“想知道?”
顾衢想了想,点头。
凤予就用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轻痒使得顾衢不由自主地坐起来不多时便和凤予吻在一起。他不知道什么叫浅尝辄止,每每吻到两人情难自禁,直把青年口中每一寸都尝遍了才肯喘着粗气放开他。
“这桩交易好,占便宜还得消息。”顾衢笑道。
凤予用指尖抹掉嘴角的涎液,纤长素白的手指沾了脏污,让顾衢猛地回忆起某夜红鸾帐中缠绵的低吟,淫、靡交织的长液,透明,如凤予如今的指腹……
顾衢就看着那一截指尖活生生把自己想挺了,以至于凤予回过头时十分不解:“是我勾引你了?”
顾衢呜地一声,把通红的脸埋进被子。这种在心爱之人面前毫无保留地暴露自己狂躁的私欲让顾衢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惜没有地缝给他钻。
凤予又好笑又心软,把姓顾的鸵鸟从被子里拖出来,主动吻上去脱掉外袍:“一个多月了,难为你……”
“我去书房睡。”顾衢说完就往外走,被凤予抓住要害,一推就轻飘飘地倒在床上,整个人恍恍惚惚如在云端,凤予的手伸进他□□时他惊叫一声。
凤予更不解:“我还没开始。”
顾衢脸更红了:“我不要你,我自己来。”凤予掌心也削掉一块肉,用手肯定会疼的。
凤予好笑:“那我干什么,看着你?”反正顾衢死活不让他插手,凤予只好抱着受伤的手当了一回梁上君子,等到顾衢完事儿已经过去一个时辰。
凤予取了手绢给他擦手,边擦边觉得有趣,原本还能忍住,擦着擦着就笑倒在顾衢怀里。男人无奈叹气,将他搂住。
青年忍不住道:“怎么成了亲还这么惨?”
“不惨啊!”顾衢嘴硬,手隔着里衫覆上凤予的小腹,“你都给我生孩子了,我才是最幸运的。”
凤予正待说话,苏矜然砰砰砰敲门:“吃饭!你俩怎么待在房间里一待就是一晚上!不无聊么?”
刚干完坏事的顾衢和刚看顾衢干完坏事的凤予对视一眼:“……”
“走吧。”顾衢一声叹息,扶凤予出了门。
凤盛的伤很快就痊愈了,与此同时一同到来的还有宇文尧的任命诏书,顾晖封了正四品的长水校尉,即日起便去军营任职。而凤盛则被封了正四品的离原郡监军,不日起便会带着宇文尧拨的一百五十人前往离原郡。
吴诅兑现了他的承诺,凤盛得偿所愿,但是当他拿到任命诏书和官服时浮出心头的居然不是高兴而是不舍,他居然一时有些不想离开。
离别之日到来得猝不及防。
凤予拿过任命书仔细端详,加盖玉玺千真万确。他平静道:“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