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醉蓝顿了下,没说什么,飞快解开了手机。
“饿了吗?我们去吃早饭吧,去之前经常去的那家。”云横边弯下腰收拾帐篷,边询问低着头紧紧皱眉的女孩。
“你昨晚睡了么?”白醉蓝突然看向云横,摇了摇手上的手机,疑惑道。
“……睡了。”用公司官方账号和黑子鏖战到凌晨三点的云横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不会让你受伤的,你不相信我的开车技术么?”
白醉蓝走到摩托车边,淡然道:“我买保险了。”
她心情不错,虽然偶有奇葩骂她们造谣,但大多数人都义愤填膺,将这件事推到了热搜第一。
白醉蓝就站在摩托车看着云横收拾,突然开口:“谢谢你。”她垂眸补充,“还有孟校长,什么时候我能请他吃顿饭呢?”
“不客气。”在外叱咤风云的云横就这么背着一个看不出牌子的被撑得鼓鼓囊囊的包,大步跨到白醉蓝面前,弯腰轻笑,“我联系他。”
“好。”云横给出的承诺从未有过失约,因此白醉蓝也不详细询问时间,只是草草揭过。
她有更想问的事,呼之欲出却难得犹豫。
她害怕那个答案,只好求救般的盯着云横,妄想他能感应到她的心里想法。
“什么……”云横双手撑在摩托车上,将白醉蓝环绕起来,弯腰凑近她,突然说道,“我之前不知道这些事。”
“我知道。”白醉蓝直视回去,眼睛盯着云横眼下的泪痣,话只说到一半。
云横突然起身,叹了口气,终于说完,“孟校他或许很早就知道了,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现在选择收集这些事发出去。”
他清楚,孟校的妻子曾悄悄收集情报,最关键的直接证据每每都因他们过于严格的安检被损坏。
孟校长劝阻病重的妻子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却总是被无视,他身处高位,无法完全感同身受他人的痛苦,只能真切体会到妻子每况日下的身体。
于是他从好言劝阻,变成强硬制止。
病重的妻子试图下床夺回手机,却因久久未活动腿软。
他扶起妻子,保证自己会接过这一切,却在看到ICU里的妻子后将一切抛之脑后。
孟校长终于想起她们,在妻子的丧事结束后的第三个月。
他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眼中含泪,问云横,那些好不容易吐出心事的女孩,是不是就这么在无措中度过很长时间。
是的,云横说,她们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久久未等到回音,或许早已从最初的期待变为绝望。
云横垂眸看向眼前满脸心事的女孩,忍不住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将一切娓娓道来。
他用了力气,似乎要将白醉蓝揉进身体里,低头嗅着她头发的清香,蹭了蹭她,“他没有你善良,我也是,只有你真正地感同身受,并且去帮助她们了,这一点都不晚。”
“可是……其实我是因为讨厌陈毅昆才这么做的。”白醉蓝有些哽咽。
她一点都不好,平白耽误了这么多时间。
看着眼前鼻尖红红的白醉蓝,云横柔声回应:“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你都帮助到她们了对不对?”
白醉蓝没有回复,吸了吸鼻子,泪水还是止不住。
云横伸手抹去眼泪,轻叹了口气,“她们很感谢你,你看见了么?”
白醉蓝点头,又摇头,含糊道:“应该感谢的不是我。”
“为什么不是?你以身入局,这样的勇气我没有,孟校也没有,只有你有。”他轻吻上白醉蓝脸颊处咸涩的泪水,弥足珍贵地捧着她的脸,轻声道,“你们都很厉害,对不对?这个烂事中的所有女生。不是因为你受迫害的程度轻,你就会变成罪人的。”
白醉蓝唔了一声,没有很理解,长睫毛一眨一眨的,让人心痒。
这不是合适的时机,云横轻咳一声,离远了一些,嗓音轻柔,“饿了吧,去吃饭吧。”
白醉蓝乖巧地翻上摩托车,给自己戴上头盔,拍了拍前面的空位。
云横迈出步子,走上前准备骑车。
“等等。”
云横疑惑向后看去,夹着嗓子问:“怎么啦?”
白醉蓝终于回过神,表情有些狰狞,“你刚刚亲我了?!”
“啊……不是……”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这谁看了能忍住?
云横愣在原地,揣摩着不会被降低好感度的用语,却发现难以找到。他难得的噤声,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