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穆谌放了话,若真是宗氏一族害死了父王,便要亲自发兵为齐王报仇,同时,二公子也向宗稷陈情,他想亲自率军来到雍州,与世子相见,宗稷听说此事时,众人都知道世子因为伤心过度,还在卧床养病,起不了身,这些日子,就连政务也是世子勉力支撑着在榻上处理的。
宗稷听完下属的汇报,便与左右道:“二哥想来雍州,便让他来吧。”他刚把话说完,喉间又是一阵发痒,咳嗽不止。
直到穆谌来到了雍州,亲眼瞧见宗稷缠绵病榻,他在离着床榻十步的地方停下,极是规矩地行了礼:“昭阳旗旗主穆谌,参见世子。”
“二哥免礼,快快请起。”宗稷示意人将穆谌扶起来赐座,“你们都退下罢。”
内室里侍奉的奴才们都走了干净,穆谌问道:“如今父王杳无音信,世子如何看待此事?”
宗稷答道:“平江王封锁雍州边境,关闭榷场,派出去的几波使者连城门都进去。二哥为父王执掌密间之事,统率亲军都尉府,想来,二哥的消息最灵通。”
“平江王的生辰在端午,前些日子,我派人打听了,平江王府正在为此采买,能有那个心思筹办寿宴,我料想,平江王一定平安无事。世子心系父王,也是关心则乱了,还病成这样,如今,穆家上下还需要世子撑船掌舵,世子如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我就是。”
穆谌想了想道:“我的三弟就是蠢物一个,口无遮拦,时常胡言乱语,冒犯了世子,我已经狠狠罚了他,命令他老实待在徐州,看顾着家里的祖母和庶母们,世子心胸宽广,不必与他计较,有我在一日,昭阳旗会永远拥护世子。”
如此直白地表忠心,便是宗稷也很有几分迟疑,穆谌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来意:“你我之间若是乱战起来,只会削弱穆家军力,白白便宜了瞿家,穆家也就完了。我们兄弟一心,任凭谁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西北之地流言四起,传说平江王宗闻加害了齐王穆怿,诛杀异姓王罪大恶极,而这个档口,被穆氏亲贵认作是凶手的宗闻并没有出现在战场前线,而是从边境的那座行宫回到了陇西节度使府。
宗闻正在让医官为他把脉。
行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便是这位侍奉多年的老医官,也能瞧出宗闻比起先前很有几分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