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稚然被他拽进去,印象中,这还是头一次他面对沈慈是这样的态度。
他说完就离开了,没再多说一句,沈慈跌坐在椅子上,红着眼睛,神情不是太好。她走进蹲下来,拿着她手里的帕子轻轻替她擦着眼泪,沈慈回过神抓着她的手,低声道:“砚儿从未这样跟我说过话......”
祝稚然,“他自己的事情,让他自己做决定吧,砚哥哥,不是没有想法的人,许多事情,也确实妥协不了。且,他刚回来不久,还没适应过来,您再给他点时间。”
“稚然,我错了吗?”她说。
祝稚然,“您没错,砚哥哥也没错,是暂时的意见不一样而已。我相信,他遇到真正喜欢人的时候,您跟他也是会同样喜欢那个人的。”
沈慈笑了笑,“我就是觉得除了你跟穗穗以外,他从未对谁有过特别,可你们都是他的妹妹。”
“罢了,随他吧,我知晓我改变不了他的心意,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他爱喜欢谁喜欢谁。”沈慈接着道:“我打算给你议门亲事。你喜欢哪类的男子?做官的?还是做生意的。你虽不是我亲生,在婚事上,不用那么拘束,但我也会尽全力为你择一个好的人。不过,得在这临安,方便以后你常回来看我们。”
她不想沈慈再不高兴,便点头答应,“您看着办,您为我选的我都去见一见。”
沈慈摸着她的头发,“你总是那样听话,有时间也去劝一劝你那个哥哥,机会是要把握的,他不能仗着自己条件好,就总是无视这个,无视那个。”
安抚好沈慈,她本预再去看一看萧轻砚,谁知她刚进林清院,他就先一步出去了。
站在院外,她思绪也不是太佳,她有私心,阿鸢的事情还没查清楚,若这个时候,她嫁人了,她虽还能倚靠王府,可总没一个人在时那样方便,成婚,还不是时候。
她没把握能在卓穆身上找到什么,可以治他罪,甚至搞不好还会把自己跟裴唯卿扬大夫拖下水,她害怕,可不想退让。
沈慈说替她找人,也很快,短短几日,她就已经开始见了一些人,沈慈同她说,不要只看一个人就决定好不好,要多看几个人,婚事是一辈子的事情,她不该后悔。
香雅阁,祝稚然在包间内百般无聊地等着,丹娘过来递给她一些瓜果,顺便调侃道:“哪位俊俏的小公子让你这样等啊?”
她耸耸肩,“到时辰也不来,我也没见过他,到希望是个俊俏的公子呢。”
“哟,那这男人也不行啊,竟然让这大美人在这等他。”丹娘准备坐下来,继续跟她说说话这时候门被打开,一个男人着急忙慌地进来,他个头不高,身量正常,长相不算多俊俏,却也斯文,算的过去。
见到来人,丹娘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小公子约人见面,还挺不守时的,让我们这大美人,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呢。”
男人走进,带着歉意道:“是我的错,来的路上见到一家卖着蟹黄饼的店铺,好多人排队,便想买来给你尝尝,就耽误了点时辰,还望姑娘不要介意。”
丹娘仔细看了一眼,“这条路上,哪有什么排队多的店?”
“额......不在这路上。”男人见她不走,道:“老板娘是打算一起聊一聊吗?”
“我是老板!”丹娘懒得说话,走之前看了一眼祝稚然,“这男人要是不行啊,就找下一个,天下男人多得是,咱们大美人可半点委屈都不能受的啊。”
祝稚然笑了笑,她走后,她招呼男人坐下,“请坐。”
这个男人是她这几天见得第二个,这些人都是媒婆找来的,沈慈在外,不知道到哪认识的这位神婆子,介绍了好几个小公子,论家世,沈慈都算满意,便都让她见一见,这不她才一个一个见一见,就当解闷了,反正这些天她也是无聊。
男人坐下后,他手里的糕点,也没打开,只道:“我知小姐是咱们晋南王的义女,晋南王在黎夏那可是立了大功回来的人,得人人敬仰,在下能和小姐有着见面的机会,实在荣幸。”
他接着说:“我家是做布料生意的,整个临安包括其余地方都有着我家的生意,皇宫,小姐应当常去,那后宫里的娘娘都穿着咱家进贡的布料做衣裳。”
他说了一大堆,祝稚然只笑一笑,他仔细看着祝稚然,舔了舔嘴唇,“小姐生的真是花容月貌,我先前常来这与人喝酒,小姐是不是在这跳过舞?”
祝稚然,“是。”
“我说呢,小姐您的身姿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舞的可真好。”
祝稚然见他一直说话,嘴唇都发干了,提醒道:“这儿的茶不错,凉了就品不出味道了,这杯是刚到的。”
“是是是,你也喝。”他端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视线还不忘看着祝稚然。
两人的茶杯刚放下,门就被踹开,力道过大,他们这边的窗户都微微晃动着,祝稚然对面的男子被这动静闹得,吓了一大跳,直接从椅子上跌坐了下来,还不支支吾吾忘说:“我......从小受过惊吓,现在是最受不得吓唬了,这谁啊!!”
祝稚然视线移过去,看到面前的男人,果然又是他。
原以为第一次是他无聊,没想到还有下一次,他绝对是故意的。
萧轻砚穿着一席银灰色长衫,正抱着双臂,靠在门上,看着地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