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戴梵来说，他的过去其实一点意思也没有。不老不死的他一出现就是四岁孩童的模样，是某座深山的莲花池中央的一尊没有脸的佛雕修成人形。

他既不是妖怪也不是神仙，他只是一块石头。天地给予他自然的能量，偶尔有迷路的人向他祈祷希望他能帮他们离开深山。还在沉睡的他零星帮过几个人，久而久之他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小神仙。

据说只要把你在山里采摘到的新鲜蔬果上供给他，就能保你不会在山间迷路。

“我觉得我没有那个能力。”孩童模样的戴梵穿着宽松的锦袍站在玉曦身旁牵着她的手，和她一起边聊天边挑选自己临时的居所。

他会在这个地方待到可以拥有自己的小世界的时候，少的话几百年，多的话就是几千年。

玉曦身为天地的使者面对这位新来的太子爷很是恭敬，带着他把自己拥有的三千世界全部逛了一遍。最后两个人挑挑拣拣，把房子选在了玉曦房间隔壁，某修仙小说的天庭。

玉曦翻开书本向戴梵介绍道：“我们的存在是在小世界之上的。身为天道孕育出的生命，我们可以自由地在各种小世界里穿梭，成为小世界的“天道”。你可以在小世界拥有自己的身份，也可以不露面只制定规则。这些都随你心意，哪怕把小世界毁灭也随你。”

“不过毁灭小世界的前提是你拥有它的世界核心，这个核心一般与天命之子有关，大部分的形状是爱心形，偶尔几个突变的。”玉曦从抽屉里拿出一枚半透明，云朵做成的爱心说：“这个就是我们现在待的小世界的世界核心，你要摸摸看吗。”

戴梵好奇地从玉曦手里接过核心，轻飘飘的触感很像一团烟雾，不会散的烟雾。“那我现在要做什么呢？”他把不小心扯大的核心抱在怀里，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玉曦，黑色猫耳不受控制的冒出来，又很快消失在头顶。

玉曦思考了一下，说：“我先教你怎么控制最初的法力吧。”

她说是这样说，但面对戴梵不受控制的耳朵还是犯了难。她没有动物体，只能通过化形给自己变出一对假耳朵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你先试试让耳朵一直待在外面不要消失。”

戴梵懵懂地点点头，根据玉曦的指挥闭上眼睛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然后砰的一声，他的视线一下子掉下去了不少，紫色锦袍把他盖住，眼前乌漆嘛黑一片。

好消息是他的耳朵不会消失了，坏消息是他变成了一只长毛小黑猫，一条尾巴孤零零地在他屁股后面摇摆，完全没有许多年后九条尾巴那么壮观。

玉曦掀开衣服摸了摸戴梵毛茸茸的脑袋，只觉得这样的戴梵好萌，她摸几下会不会被天地轰成灰？心里的顾虑被猫咪诱惑压下去了，玉曦把戴梵抱在怀里摸他柔软的肚皮，圆滚滚的脑袋躺在她的掌心，尾巴不耐烦的左右摇晃。

“喵呜。”戴梵说不出来话，被禁锢住的感觉很不舒服，挣扎半天才挪开头，生气地用爪子抓了玉曦的手臂，张口咬住她不老实的指尖。

玉曦皮糙肉厚完全没感觉到痛，反而摸得更开心了。没注意到外面的天空乌云密布，天雷随时有可能降下来。“咪咪，你的爪子是粉色的呀。”天雷精准地劈在她身上让她僵硬了五秒钟，戴梵顺利从她身上离开。

她完全忘记自己面前的人是谁了，在接到戴梵前天道千叮咛万嘱咐过不能让他受委屈，简直是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活祖宗。

玉曦清清嗓子说：“你在你的心里想象自己拥有人类身体是什么样就能变回去了，越详细越好。”戴梵慢悠悠地先舔干净自己刚刚被摸过的地方，才晃晃脑袋变回人形。

世界核心变成巨大一个挡住玉曦的视线，锦袍飘在空中，戴梵一拽就盖住他的身体，很快就穿好了。“谢谢。”他奶声奶气地向天空道谢，瞧见了一朵爱心形状的云彩飘过去。

天地是意识，不是人。所以天地可以自由地进出每一个地方，拥有全知全能的能力。祂等戴梵换好衣服就把世界核心缩小了，离开前天雷在玉曦面前炸了一下，警告她安分守己，不许欺负刚出生的戴梵。

“呜哇，吓死我了。”玉曦活动活动自己的胳膊，老老实实开始教导戴梵使用自己与生俱来的能力。

身为长生种，他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