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乔芳束耳边听到鸟叫声,以为是手机的闹钟响了。闭着眼睛在枕头下没摸到手机,她用手肘抵着床扬起半个身子去找手机。
“怎么了。”身后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
“手机闹钟响了。”乔芳束也还没清醒,眯眼皱眉寻找手机的踪迹,“奇怪,放到哪里去了。”
一只手绕到前面揽着她的腰将她拉回床上,乔芳束滚了半圈额头撞上一个男性的胸膛。做了一个半周运动,乔芳束的睡意消了大半,睁眼对上放大版的江钦畅的脸。
他瞧着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眼睛还闭着,喉咙因为长久没有说话有些哑。
“是外面的鸟叫,不用管它。”
梦呓般说完这句话后他伸手将她往怀里扯,脸颊抵着她的脑袋呼吸逐渐变得平缓。男人的手心温热摩挲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则揽着她的背往怀里抱。
乔芳束的脑袋停止思考了,半晌才回神。
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为零。鼻尖闻到的是他身上的味道,耳边恍若能听到他胸膛砰砰的心跳,更别说后颈那里不可忽视的温度。她所有的感官此刻都被眼前的这个男人占领,霸道又蛮横地夺取了所有关注。
空气凝滞得仿佛放入了吉利丁片。
乔芳束的头发长至胸前,而今一圈圈缠绕在他的手臂上,黑与白的对比格外注目。好像她是山里吐丝的女妖精,用丝线束缚捕猎路过的行人。暧昧又亲密。
她静静地待了会儿,等到头顶的呼吸声愈加趋向平稳时才小心行动。
略微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点后,耐心地将缠绕在他手臂上的头发解开。
乔芳束不知何时憋着气,等到她反应过来时脸已经烧了起来,一直烧到耳朵。不用去看都知道,那里已经红了。
她一直很有耐心。
几分钟后,她的大半头发丝从江钦畅的手臂上解开。
也不知道是哪个动作惊扰到他,江钦畅翻了个身平躺着。两人的距离才终于稍微恢复到可以正常呼吸的程度,只是他的手还一直抱着她分寸不让。
乔芳束试探地起身,后脑勺传来痛处,有头发还压在他的手臂下。
尝试了几次都没法,乔芳束有点自暴自弃地躺了回去。
只能等他醒了。
重新再睡着是不可能了,她观察起躺在身边的男人。
江钦畅额前的头发细碎,乱糟糟的,几根异军突起头发高昂着翘起,平白给他添了几分滑稽可爱。他的眼睫毛很茂密,不长,难怪就算戴着眼镜也觉得他眼睛有神,原来是有着天然眼线的加持。
因为常年戴着眼镜,鼻梁上被压出了两个小米粒大小的痕迹。凑近看才发现,在鼻梁旁边居然有几颗小痣,又小又浅。他嘴唇的形状很好看,笑起来的时候是一个标准的括弧。
下巴上有一道青色痕迹,才一个晚上就已经有新的胡茬冒出来。嗯、昨晚的时候似乎还没有。
她有些好奇,睁着眼睛观察了会儿见他似乎在熟睡,于是壮着胆子伸出一根手指去摸青色的胡茬。
刺挠挠的。
明明他的头发和睫毛看起来都那么柔软,下巴上的胡茬摸起来的手感居然是硬的。
不过,感觉还挺有趣的。
她兴致正浓,作乱的手被抓个正着。
“乔芳束。”
“......”
怎么有种小贼被当场抓获的尴尬啊!
江钦畅用力眨了几下眼睛适应屋内的光线,神色比刚才清醒了不少,下意识地去找眼镜。手摸空了。
他愣住,小小地困扰了一下。
“眼镜应该还在客厅。”
乔芳束适时地提醒。
江钦畅唇角勾着笑意将她抱入怀里,小狗一样在她脖颈处蹭来蹭去,拿胡茬去磨她。
乔芳束觉得痒往旁边躲,偏偏整个人都被他紧紧抱着,躲不到哪里去。
“痒啊。”
求饶了好几句江钦畅才放过她。
“饿了吗?起来吃早饭。”
“不怎么饿。”
“那我们再睡会儿。”
说完,江钦畅火速扯过被子重新将两人包裹起来。
这可真是、可真是玩物丧志!
“等等......其实还是有点饿。”乔芳束用手指去撑开他又闭上的眼睛,讨好地笑道:“不然还是起来吃饭吧。”
“......”
乔芳束在卫生间洗漱,听见厨房传来开火的声音,从她的方向隐约能看见江钦畅忙碌的背影。
她加快了洗漱,准备去厨房帮他。
也不知道江钦畅的厨艺怎么样,他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会做饭的人啊。